“是啊,西门头领,李大人是不能杀的;西门头领,李大人是万万不能杀的!不能杀的啊!”
“西门头领,三思而后行!西门头领,三思而后行啊!你要好生的想一想,‘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是一郡之首太守大人呐!”
“……”
西门霸觉得极其好笑,这一些人怎么能明目张胆的忤逆太守先前为巡城军士下的军令呢?
莫非,堂堂一郡的军令也能如风过境而无痕、左耳进右耳出?
这难道也算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只怕又是诛心之论!
西门霸只是微微一笑,既然太守有言再先,即使一刀斩了李声速那也是有令可寻、有法可依。
西门霸旋即长刀落地一晃,辕门内的一应大差役与步军军士缓缓低头,一时陷入了无边的沉默。
突然,又一个皂影从辕门外极速闪入,紧接着一把腰刀刀鞘以“四两拨千斤”之势撞开了西门霸手中长刀,接着又一闪刀影如落石而下。
“休伤我爹!要伤我爹,先取了你脖子上那一个吃饭家伙!”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声速的亲生儿子李训。李训一闪腰刀极速抵过西门霸长刀刀锋,旋即腰刀又一式虎跃直扑西门霸胸膛。
西门霸见状先是一惊,旋即长刀回手虚晃如波涛浪卷一点,接着不由自主的退后三步有余。
李训见西门霸退后,李声速自然安全。况且都是一郡官场中人,并未挥舞腰刀上前攻杀西门霸。
李训旋即一闪皂影立于李声速跟前,又见李声速一身血迹斑斑的样子,锥心疾呼道:“爹,爹呀!你看一看,这一切都是为什么?都是为什么?都是为什么呐!”
“爹,爹呀。一个人来郡城伤成这般模样,娘要是知道了该有多伤心?娘整日里都在担心刀口上过活的日子,你不知道吗?”
“爹,爹呀。要不是孩儿受杨家人一而再再而三所请,一同来到郡城,孩儿还真以为爹爹干什么大事去了!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
“爹,爹呀。这一个步军校尉,坑爹!步军校尉,就坑爹!步军校尉,最坑爹呀!”
“……”
李训眼中一闪有光,对李声速所为极其反感,也极其不解。
李声速闻言勃然大怒,也顾不得胸前血迹斑斑的伤口,径直又厉声大骂道:“逆子,逆子,你就是一个逆子!想我李声速怎么就生出了你这样一个逆子来呢?”
“爹这么多年来,十年如一日的如履薄冰,已经为步军校尉费了不少力,难道不知道是为了谁?”
“这,这,这还不都是为了你,还不是为了咱们孟婆郡李家!你这榆木疙瘩怎么就这么不开窍、不上道呢?难道,你想让咱们孟婆郡李家一辈子都只是当差役的命?”
“堂堂李家,难不成就只能世世代代当差役?不,不,不!李家怎么能只能当差役?即使你愿意,爹也不愿意!不孝子,你跪下!——”
“……”
李训闻言略微羞愧,脸色一时如翻滚的惊涛骇浪骤变为一平如镜的湖水,缓缓消释了桀骜之气,旋即又“扑通”一声跪在李声速跟前。
“爹,爹呀!孩儿错了,孩儿知道错了,孩儿误解爹爹咯。……”
“爹,爹呀。你伤得要不要紧?伤得要不要紧?还痛不痛?……”
“……”
李训警觉的瞅了一眼倒提长刀又止步不前的西门霸,一边又空出左手去理了一理李声速皂衣上斑驳的血迹,还有一股浓郁的咸湿。
有道是:知子莫若父。
李声速缓缓扭过头,自然又想起了孟婆江南祖传的美德:报喜不报忧。径直又温温如泉安慰道:“我儿,爹是孟婆郡第一快刀,又如何能痛呢?不痛,不痛,一点儿也不痛。堂堂男儿,流血不流泪!”
李训自是一脸忧伤,胸膛见红血迹斑斑的样子,说不痛那是不可能的,这个老爹又开始骗人了。
李训自然也知道孟婆江南的祖传美德:看破不说破。径直一边捉紧腰刀正身在前大喝道:“伤我爹者,我得要他老命,不能不给!”
西门霸见状仰头一阵轻笑,见李训大有几分燕人风范,生出了三分爱惜之意,径直又道:“子,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看你还是一条汉子,比你爹强!看在你面上,这就饶你爹一次,快领他回去吧!”
李训闻言心有不快,怎么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失了李家威风呢?
不能,也不可以!
李训旋即腰刀一正,指住西门霸鼻子又道:“是你伤了我爹吧!你怎么伤了我爹,我就怎么还你!”
西门霸见李训这一副模样,眼前一亮,旋即长刀拖地,一边又招手道:“子,别不知天高地厚。倘若不服气,那你就杀过来吧!”
李训再一次瞅见李声速的伤口就似一头被激怒了的猛兽,如今西门霸还刻意挑衅,这还了得!
李训旋即大喝一声,一闪皂影疾驰逼近西门霸,似一头下山的猛虎、似一头原野狂奔的牛,眼神中除了怒气之外,更有一种折不弯、斩不断、杀不灭的傲气。
“吃我一刀!——”
李训皂色身影极速一晃,已然近身西门霸三尺之地,旋即腰刀全力向左一劈西门霸胸膛。
西门霸见状倒也并未着急使出长刀,径直脖子一弯、身子一直、双腿一滑,手中长刀刀影就似一方跳跃的烛台,在这一处空地里不停的左躲右闪、右躲左闪。
李训依然紧追不舍,旋即腰刀回手又一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