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释远师兄以慈悲心肠教化魏人多读书以长智,却不料落得被冯太后消了拓拔氏族籍。这真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
“冯太后这一个老女人,原本就是燕国人,她早就是燕国人派来的奸细,乱我拓拔氏魏国祖宗基业。诸位勇士,你们说该怎么办?”
“……”
“黄金八部”勇士互视了一眼,齐声正立喝道:“我等恭听‘拓拔大王’差遣,无论上刀山、还是下火海,万死不辞而不悔。大魏国,拉基阿路;‘拓拔大王‘,拉基阿路!”
拓拔子推突然眉带春光,貂裘一甩,旋即起身大笑道:“既然‘黄金八部’勇士全力支持,我拓拔子推今日做最后一搏!事成则与诸位勇士共掌魏国天下。届时,各位就是魏国‘黄金八部’各部的第一大将军,也是‘黄金八部’各部的第一族长!”
拓拔子推旋即大喝道:“来啊,安排。机密之事,岂能空口无凭宛若儿戏,歃血为盟天地为证。”
“黄金八部”勇士身后的狼皮帽各自担子上一盏深红的鸡血,极速呈在八排案台前三尺。
拓拔子推又环视了一回“黄金八部”勇士身后弯刀林立的狼皮帽,目光相接,各自心知肚明。
拓拔子推左手从担子上移过那一盏鸡血,端放左手手心,右手二指在鸡血中前后左右回旋。
拓拔子推信誓旦旦又道:“今日北山关府中并没有一个外人,我拓拔子推也就打开了天窗说亮话。”
“趁此灭了‘十山八寨’之际,我拓拔子推率先回军魏都平城,尔等速回‘黄金八部’联络各部将军、勇士以及万民,咱们当效法汉武帝以‘母死子贵’为由,诛杀冯太后。”
“若是冯太后不从,逼其一纸诏书传位于我拓拔子推,也可保命!毕竟,我拓拔子推与冯太后没有母子之情,更没有母子之实。”
“如今,可汗岌岌可危,王子年幼监国多年。倘若我拓拔子推此时不取,只怕会有人先我拓拔子推一步,错过了机会,悔之晚矣。缘分如此,我等可不能违了天意!”
“……”
拓拔子推说到兴奋处,二指染了咸湿的鸡血,在脖子右边划了一道五寸长的两道印子,又道:“脖子打了鸡血,盟约即成!有背盟约之举,必定不得安生、不得好死!”
“黄金八部”勇士左手端放鸡血一盏,右手二指极速一旋,右脖子赫然印上了两道或粗或细、或长或短的印子,同声喝道:“我等愿听‘拓拔大王’差遣,倘若有背盟约之举,必定不得安生、不得好死!”
陈静扭头之际,心中明了一怔,该说拓拔子推歹毒呢?还是该说拓拔子推阴险呢?
可汗都岌岌可危了,还说什么‘母死子贵’,这不就是要把可汗与冯太后一锅端了吗?
不过,这一趟还真没有白来,至少陈静知道郦道元闭关一时半会出不来,也少了一个劲敌。
至于眼下,为了天鹅城惨死的幽嫣谷墨家弟子,陈静旋即右脚用力一蹬,青瓦碎了一大片;越女剑又一道剑气,又斩下了一大片。
陈静素纱素袍面纱斗笠在正堂中飘悠而下,大笑道:“略略略,略略略。狼子野心的拓拔子推,你敢对天发誓没有一个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