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目送着巧姑坐上轿子走了,转出身来,心里仍然的不好受,王妈妈在一旁看了,走上前来,对她说道:
杨大嫂,自古以来哪里有女子不出嫁的,嫁人都是好事,嫁不出去也愁人呢,你怎么反而看起来不高兴了。
你这个人,闺女刚走了,我能开心的了吗,我不想你,你无儿无女的,哪里知道这其中的滋味,杨氏看了一眼王妈妈,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两个人向来不对付,杨氏见王妈妈现在这个样子,心里很是不忿,不由得提起了王妈妈的没有一儿半女的事情。
王妈妈听杨氏这么说,她心里本来就介意这个,想起自己这一辈子没有一儿半女的,心里也伤心,这个时候也没有心情和对方拌嘴了,不由得摸起了眼泪来了。
边抹眼泪边说道,我是没有一儿半女的,我这辈子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了,没有给我家相公留下一儿半女的,对他不起,不管是对不起她,我更对不起我自己,我白活了一辈子,一个女人也没有生养过孩儿,那怎么算是女人啊。杨氏说着说着,哭声大了起来。让人一听,竟然也伤感了许多。
杨氏听王妈妈这么一说,也就擦了自己的眼泪,走到王妈妈面前,说道:
王妈妈,是我的不对,我说错话了,你不要伤心了,你就当我是瞎说的,可不要放在心里。
杨氏走到王妈妈的面前对她又是赔礼又是道歉,王妈妈情绪也就慢慢的恢复过来了,她擦了擦眼泪,也没有在说话,便往正房里走去。
正房里乔然正坐在铜镜前,见王妈妈走了进来,见王妈妈神色有些异样,便对王妈妈说道:
王妈妈,你这是怎么了,可是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我看你这个样子似乎是有些不开心,今日咱们将巧姑嫁出去,是个喜庆的日子,咱们该高高兴兴的,不然让杨大嫂知道了,心里不高兴了。
乔然说着,拿着梳子梳着秀发。又从妆台上拿起一只金簪子在头上上下打量着,不知道插在哪里才好。
王妈妈听了,蔫蔫的坐在了一旁,也没有说话,乔然看了,站了起来,来到王妈妈的身旁,问道:王妈妈,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你就和我说说吧。
乔然如今身子已经沉重,她用手撑着自己的肚子,慢慢的走了过来。
小姐,你可慢着点,你如今的身子月份大了,可得小心点啊。王妈妈看乔然走到了自己的身边,忙上前扶住她,嘴里叮嘱道。乔然摆了摆手,对王妈妈说道:
王妈妈,我没事,你放心吧。乔然说着,坐了下来,又问道王妈妈,说道:王妈妈,你刚才怎么了,我听着你在外面和杨大嫂又拌嘴了,我说如今巧姑嫁了出去,如今也是孤身一人了,你们以后可好好好的相处,不要在随意的拌嘴了。她如今嫁了女儿,心里也伤心的很,你以后多多让着她点吧。
乔然见王妈妈面上仍然有些伤心之意,想来刚才是和杨氏拌嘴的缘故所致,王妈妈听了,对乔然说道:
多谢小姐费心,我刚才是和杨氏吵了几句嘴,只是我也并不是因为这个伤心,而是想到了我这些年来,身下没有一儿半女的,有些伤感,那杨氏还能有一个女儿,虽然出嫁了,但是我连一个女儿也没有,更不要说体会到嫁女的心酸了。
王妈妈叹了一口气,又说道:
只是怪自己命苦了。
王妈妈,你怎么如今到时变得比我还悲秋伤春了。你没有一儿半女的可不是现在才这样的,都这么些年了,你还没有看开吗,乔然看着王妈妈脸上一片伤心一色,有些不解的问道,乔然转念又一想,想来王妈妈这个时候伤心,是因为今日见巧姑出嫁,又和杨氏拌了几句嘴的缘故,这么一想,又对王妈妈说道:
王妈妈,你就不要伤心了,这些年了,你也该看开了,咱们就不要再想不开了,都这么大年纪了,再想不开也无济于事了,再说了,你如今有我,难道还怕你老来无靠吗?
乔然看着王妈妈,心里虽然知道她为何伤心,但是现在不管多伤心都没有用了,只好如此的劝慰着她,乔然转念,又对王妈妈说道:
王妈妈,如果你心有仍然因为没有儿女而感到遗憾,那么也可以到外面找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认她做女做儿,这倒也算能全了你一片有后的心思。
乔然又想出这么一个好主意。王妈妈听了,不禁心下一动,但是转念有一想,就算是收养一个孩子又怎么比得上自己的生的,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再说了,收养一个孩子容易,以后两人能不能合的来是个问题,若是这个孩子长大以后,品相不端,总是惹是生非的话,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情做吗,想到这里,王妈妈摇了摇头,又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眼泪,说道:
还是算了,我还要伺候小姐你呢,哪里有功夫再照顾其他的人。今日我不过是因为杨氏一句话,惹得我心中烦闷,引起了我心中埋藏已经的遗憾。如今哭了这一会子,心里痛快了些,也就不纠结于此了。
王妈妈,你想开了才好。乔然挺王妈妈如此说道,点了点头,笑着说道,王妈妈,你照顾我这么久了,我怎么也不能不顾及你的心意,王妈妈你若是愿意收养孩子,那我肯然会支持你,若是你不愿意,那么你在我这里,我养你的老,让王妈妈没有后顾之虑。
王妈妈听了,大为感动,拉着乔然的手,说道:我就知道然姐你是个有良心的人,我没有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