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利鹤被我抢了太多的话,已经没办法按照自己的设想把想要说的话说完。
孟利鹤又开始练字了。
孟利鹤话说一半,他很不爽,我也有些不爽。
孟利鹤还没说清楚他为何对王小猛没信心。
我就对又埋头练字的孟利鹤说:“孟知府不要这么小气,你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吧。虽然我不赞同你的想法,你也不用灰心丧气。”
孟利鹤一言不发。
在我又喊了他许多遍孟知府之后,孟利鹤终于开口了:“或许是我想错了。我原以为王小猛是那种喜欢怨天尤人的人。我也一直都知道,这种喜欢怨天尤人的人,最嫉恨我这种正面典型人物。他们总是认为我这种被广泛宣传的正面典型人物,都是谎言堆砌而成。”
我就问孟利鹤:“那孟知府实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孟利鹤说:“这种问题,我又怎么能回答呢?我只是努力作好我自己的事情而已。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要作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从来都只是在想自己需要做的事情而已。你不也是这样吗?我也是听说过你牛大的事迹的,我也听过别人怎么评价你的。我总是觉得,你和我有些相像。”
我本是想给孟利鹤一个热烈的回应,但想到李小虎刚刚给我的提醒,我就想到孟利鹤或许就是在故意跟我套近乎,好骗我把银子还回去。
我就只是给了孟利鹤一个普通的回应:“或许吧。若是以此为标准,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些相像。”
孟利鹤却说:“我却觉得我们两人特别的投缘。你和我都是常被人误解的人,你和我又都是那种不会太过在意别人眼光的人。”
我对孟利鹤说:“我还是有些在意的,只是很多时候,在意并不代表着有办法。”
孟利鹤说:“你在意的,应该也只是身边人对自己的评价。”
我对孟利鹤说:“跟我熟悉的人,从来不会对我有什么误解。”
孟利鹤说:“是吗?张玉坤和李小虎对你没什么误解吗?”
我对孟利鹤说:“我从来都没给过他们对我有误解的机会。”
孟利鹤说:“你是一个赤诚的人。难道你没觉得,在和他们两人同行的时候,你是最吃亏的一个吗?”
我问孟利鹤:“我怎么吃亏了?”
孟利鹤说:“你们三人之中,你武功最高。但你却只能做一个跟班。你们三人之中,你的经济条件应该是最差,但付账最多的却好像也是你。我说的这些,难道不是事实吗?你不会因此觉得自己吃了亏吗?”
我对孟利鹤说:“这些倒都是事实。不过,我也没觉得自己吃了亏。”
孟利鹤说:“那是因为你心态好。但不能因为你心态好,就忽略自己确实吃亏的事实。你的好心态,不应成为别人利用的工具。”
我对孟利鹤说:“我心态一直都很好,但我没觉得自己吃亏,却不是因为心态好,而是因为我想明白了。我虽然武功不错,但脑子不够,我若是非要作我们三人中的老大,他们也只能同意,但最后我肯定是要带着我们三人闯下大祸,最后倒霉担责的还只能是我这个老大。大力虽然缺点很多,但也是一个很好的人,而且很聪明,让他做老大,我是很放心的。至于钱的问题,虽然我经常被大力和李小虎当冤大头,但把我当冤大头的人实在太多了,至少大力和李小虎在赚钱的时候,也总是会想着我,而且我也很确定,若是我哪天真是缺钱了,大力和李小虎也会慷慨解囊。”
孟利鹤却说:“你被迷惑了。”
我问孟利鹤:“我是怎么被迷惑的?”
孟利鹤说:“你其实是一个很有价值的人。你完全可以有更大的成就,前提是你跟对了人。你现在跟着张玉坤。张玉坤虽然是一个极聪明的人,或许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但却不会是一个有大成就的人。你跟着张玉坤,会发财,但绝对不会有大成就。你的价值被浪费了。我对你说这些,并不是想要挑拨你与张玉坤的关系,而是让你知道你可以有更广阔的前景。你若是想明白了,就可以给我说一声。我很欣赏你。我现在是一个知府,我想任命你为一府的总部头。我将来会是一个知州,我会任命你为一州的总部头。”
孟利鹤原来是在这里给我挖了陷阱,我若是对他的提议心动了,岂不是就要拜他为老大,还怎能收他的保护费?
李小虎说的不错,这孟利鹤果然是一个大骗子。
还好我不是笨蛋。
我就对孟利鹤说:“谢谢孟知府的好意。我却要让孟知府失望了,捕头的位子并不适合我。”
孟利鹤又说:“总会有适合你的位子。张玉坤的性子,我也是了解的。你跟着他,肯定没少受到冷嘲热讽。你这么有价值的人,无论是跟着谁,都应该是受到礼遇和尊敬。”
孟利鹤看来并不知道我已经识破了他的用心,还想继续给我挖坑。
我决定反击:“礼遇、尊敬、位子,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是一个掉进钱眼里的俗人。孟知府什么都好,就是太小气。”
孟利鹤说:“我怎么在你眼里成了个小气的人?”
我对孟知府说:“大力与你讲了半天的价,你才同意一天一万两。你这不是小气吗?你若是现在愿意主动把价格提高到一天三万两,我才会觉得你也不是那么小气。”
孟利鹤却问我:“我付的这钱,你们三人要平分吗?”
我对孟利鹤说:“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