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还是未直接说出自己的判断,而是让我保证在写回忆录的时候,不会直接把他的观点当做正确的观点抛给读者。我向大力赌咒发誓之后,大力才说出了自己的判断:“我总是认为,在白公公事件之后,大业皇帝只是注意到了江湖,萌生了对江湖的一些想法。大业皇帝发起大讨论之后,看到了这些大人的文章,才有了对江湖要进行一番彻底整顿的想法。”
我问大力:“你为何会这样想?”
大力说:“大业皇帝不是一个儿戏的人,江湖也不是后宫里没背景的妃子,不是可以儿戏的事情。大业皇帝又岂会单单因为一个白公公事件,就下定决心对江湖动手?大业皇帝最多也只是因为白公公事件,对江湖有所不喜。大业皇帝虽然在此之后就发起了大讨论,但若是把白公公事件和发起大讨论,当成一因和一果的关系,那就有些偏颇了。若是不去考虑之前发生的白公公事件,也不考虑大讨论的具体内容,我们单纯的去看大业皇帝发动大讨论活动,就会发现大讨论只是大业皇帝发起的一次考试。”
我问大力:“考试?”
大力说:“有许多人在走上工作岗位的时候都会立志,有人会立志在这个岗位上做一个圣人,有人会立志在这个岗位上做出伟大的成绩。大业皇帝在走上工作岗位的时候也立志了,大业皇帝所立的志向当然不是做一个圣人,而是做出伟大的功绩,大业皇帝不想被评为仁宗,而想被评为武宗。因为大业皇帝有这一志向,就算是没有白公公事件做引子,大业皇帝也会发起大讨论,只不过大讨论的内容就很有可能与江湖无关,而是与税赋政策等有关。大业皇帝虽然当时刚登基,但不要把他当成一个没什么经验的白丁,他毕竟是经历过皇位之争的人。大业皇帝在登基之时,已经是一个手段老道的帝王。刚登基的大业皇帝对如何在自己的岗位上做出伟大的成绩,已经有了丰富的认知。”
大力突然转而问我:“皇帝想要在岗位上做出伟大的成绩,最重要的是什么?”
我反问大力说:“我什么时候做过皇帝?我哪里会知道这种事情的答案?”
大力说:“问你什么问题都是白问。这问题还是我自己来回答好了。皇帝想要在岗位上做出伟大的成绩,光靠勤奋、博学、聪慧是不够的。皇帝要想做出伟大成绩需要两点,第一点是需要皇帝自己能有正确的目标,第二点是需要能找到一群能帮他完成目标的大臣。我们这位志向远大的大业皇帝在登基之后,给自己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筛选出能帮他实现目标的大臣。这次大讨论,就是大业皇帝给朝廷诸公的一次考试,只有领会出了真正的试题,并且答对的人,才有资格继续留在朝堂为他效力。”
我质疑说:“领会真正的试题?”
大力问我:“你以为大业皇帝给出的试题是什么?”
我说:“难道不就是让诸位大人说出对江湖的观点?”
大力说:“自然不是。大业皇帝已经给出了暗示。大业皇帝的原话是‘江湖还不是绝症’,‘处理急了,反而不好’。若是仔细品读一下大业皇帝的原话,就不难发现大业皇帝的真实意思就是‘江湖显露出了一些病态,但远还不至于达到绝症的程度’,‘可以想办法治一治江湖,但千万不能用过猛的手段’。领会出大业皇帝的真实意思,也就能明白真实的试题其实是如何平稳有效地治理江湖。这真实的试题也反应出了大业皇帝当时对江湖真正的心态。大业皇帝在那时还远没有将江湖视为必须整顿的对象。”
我问大力:“虽然我没听出来大业皇帝的真正试题,但我是一个蠢蛋,那些朝廷中的大人肯定不是蠢蛋,他们应该都听出了大业皇帝的真正试题,为何还有许多人回答错误?”
大力说:“很少有人像你这样蠢,这些朝廷中的大人基本都听出了大业皇帝的真正试题。朝廷中的许多大人们,尤其是微胖大人那样的激进派们,却觉得没有必要回答这样的问题,因为他们本就有着不同的观点,他们或是认为江湖已经是绝症,必须根除,他们或是认为江湖根本不是病,不需要任何治理。大业皇帝是让别人针对他的目标想办法,这些人却说大业皇帝的目标有问题,这些人自然也就被大业皇帝列入了清除的名单。”
我对大力说:“难道大业皇帝就不会担心自己的目标会错吗?他难道不认为需要留下这些人来提醒自己可能会犯错吗?”
大力说:“在大业皇帝这种聪明人看来,只要用对了方法,所有的目标都可以被正确的实现,都可以是正确的目标。”
对于大力的这种说法,我当然不敢苟同:“方法哪能决定目标的对错?”
大力就为我举例子说:“你若是喜欢了某个人,想要娶她为妻,却发现她喜欢的是另外一个人,你这种人就会认为自己的目标错了,会听从一些人的劝说,对她放手,成全她。大业皇帝这种人就不同了,他们不会认为目标会错,只有手段会错。大业皇帝这种人会认为,只要手段用对了,就能让对方改变心意,让对方转而真心喜欢自己,让自己的目标完美的实现。”
我还是难以苟同:“难道所有的目标都是如此?无论这目标有多邪恶?”
大力说:“在大业皇帝这种人看来,只要有了正确的方法,就不会有邪恶的目标,就算是这目标是把天下所有人都变成奴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