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兰全名叫做盛芳兰,是“盛记粥粉面”盛叔盛婶的女儿,乔天霖离开“盛记”的那一年,她还没上高中。
看到面前的盛芳兰,乔天霖微笑着站了起来。他的个子高,站起来的身影就把盛芳兰整个地笼罩:“兰兰都这么大了。”
盛芳兰的心里紧张又激动,她仰着头看着乔天霖,他还是和她印象中那般的英俊帅气高大挺拔。只是他的身上已经不再是随随便便的一件深色t-恤,而是挺括的白色衬衣,那白色的衬衣穿在他的身上好像都看不到什么褶皱似的,只觉得他整个人是神采奕奕气质非凡的模样。
而她又听到了他醇厚磁性的嗓音喊着她“兰兰”,喊得她的心跳得更厉害了。她拼命地抑制着自己的紧张,说道:“乔大哥,都这么多年了,我当然长大了。”
乔天霖“哦?”地抬了抬眉峰,正想询问,却见盛叔托着装满几碗粥的托盘走了出来:“天霖,还认识兰兰吧?今年她的夜大也读完了,刚毕业没多久,所以晚上空闲帮我们看铺。你知道,我们老俩口也忙不过来,特别是夏天吃宵夜的客人多,我们就恨不能一个人掰开几个人来使。”
乔天霖伸手接过盛叔手上的托盘:“生意好,再累心里也舒坦。”
盛叔笑得乐呵呵:“那也是,就怕没生意。我们一家几口都靠着这个铺子,更何况还有个臭小子在读着书!”
乔天霖知道盛叔盛婶育有一儿一女,如果做姐姐的盛芳兰今年才读完夜校,那么弟弟盛方波应该也还在读书。乔天霖把粥放在桌子上,问道:“方波读几年级?”
盛叔拿起空了的托盘:“过完暑假就是高三了,一天到晚都不着家,学习不好,不肯再读书,我们的话又不听。可不读书怎么办?总不能像我们俩口子一样守着这个粥铺过一辈子。”
盛叔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厨房里已经传来盛婶的大嗓门:“喂,快来两个人上菜!”
盛叔听到了那喊声,笑着摇了摇头:“我们家的大厨发飙了。你们慢慢吃,我和兰兰先进去了。”
说完,盛叔便和盛芳兰转身进了屋。
乔天霖还没来得及坐下,陆原就敲着桌子说道:“原来带我们来是见家长的。”
乔天霖只觉得好笑:“我见家长需要你在场?”
陆原作不明状:“那带我们来做什么?”
乔天霖坐下来,用瓷勺轻轻搅了搅那碗猪骨粥。猪骨粥用粗瓷的大口径海碗盛满,被勺子搅动着,粥香四溢:“带你们来喝粥吃面。”
何晓骏舀起一勺粥,吹了吹,慢慢喝下:“这个粥的味道是不错。”
陆原听了,也试了一口:“嗯,煲得有火候。”
乔天霖接口说道:“试试猪骨,咸香适中。”
陆原道:“能让你乔总卖广告,看来这交情还不是一般的深!”
乔天霖点点头:“当然,都说这是我混饭吃的地方。”
何晓骏指了指厨房:“那姑娘好像对你有点意思。”刚才盛芳兰看着乔天霖的时候,眼里全是紧张羞涩和崇拜之情,何晓骏坐的位置刚好正对着她,所以把她的表情纳入眼底。只是他想,这姑娘的意思乔天霖恐怕是看不出来了,因为他对男女之事从不上心。
果然,乔天霖轻笑了一声:“何总,你想多了,她就像是我妹妹。”
陆原吐出一块猪骨头:“又是妹妹?我说你到底有几个好妹妹?哪个是真妹妹,哪个又是假妹妹?”
乔天霖正色道:“我是看着兰兰长大的。我认识她的时候,她还在读六年级,你说不是妹妹还能是什么?”
陆原抬起头来:“六年级就认识了?那怎么能说是妹妹,那是青梅竹马!”
乔天霖摇摇头,什么谬论?他也懒得再去搭理陆原,一心一意地喝着那碗粥。
何晓骏看了看乔天霖,又看了看陆原,也低下头去喝粥。这时,盛叔又端着托盘走了出来:“干炒牛河,星洲炒米,干煸四季豆。”
乔天霖帮着盛叔摆盘,问道:“盛婶身体还好?”
盛叔回答:“她还好,就是嗓门越来越大,脾气越来越差。”
乔天霖奇怪了:“以盛叔的幽默和机智都搞不定盛婶?”
盛叔收起托盘:“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只有你才能让她没脾气。我都不敢告诉她你回来了,只说有几个老朋友来宵夜,让她加多点料。如果给她知道你在这里,今晚就不用做生意了。”
乔天霖“呵”地笑了出来:“那盛叔你就不要告诉盛婶我在这里,等你们忙完了再说。”
陆原看了看盛叔离去的背影,又用筷子挑起一筷子河粉:“果然是加了料,这牛肉的份量看起来不比河粉少。”
何晓骏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牛肉:“嗯,好味道。”
乔天霖夹了几筷子河粉放到碗里,心里模糊地想着是有多少年没有吃过盛婶做的干炒牛河了?六年?七年?或者是八年?实在是记不太清了,可他记得盛婶给他做的那份干炒牛河总是会加多两片牛肉,她说男人就要吃多点牛肉才有力气。
三个大男人从“塑造”做了健身一路过来,体力消耗得多,肚子饿了,自然是吃得快,不多功夫,桌上几个盘子里的食物已经被消灭得七七八八了。乔天霖问道:“还要不要来一盘蛋炒饭?盛婶的蛋炒饭也做得不错。”
何晓骏和陆原听了连连摆手:“今晚已经超量了,下次吧。”
乔天霖扯了扯嘴角的弧度:“还想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