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羌湖海给路开解绳子的时候,竟然发现路开在笑。看到路开的笑容,他觉得非常瘆人,绳子刚一解开,路开就倒在了地上。绑了整整一个晚上,路开的身体早已经失去知觉了。
休息了一个上午,路开才缓过劲来。
路开找到羌石山,问羌石山要一件武器,羌石山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剑给了路开,并说道:“你随意用,不用急着还我,反正我这一段时间都练不了武功。”
羌石山举起自己绑着绷带的手。
路开看着羌石山那只举起的受伤的手,又看了看羌石山脸上的表情,根本没有一点痛苦,他怀疑,羌石山的手臂其实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只是在借故逃避,不想这么早回到练武场。
路开接过那把铁剑,开始在磨石上磨剑。
剑刃磨得发光。
羌家人都不知道路开的脑子又抽了什么风,只有羌劲看见羌石山的剑在路开手中的时候,跑过去踢了羌石山两脚。羌石山一边跑,一边发出夸张的痛苦的嚎叫。
“你这个龟儿子,不要跑,看老子不打死你!剑不离身,身不离剑,剑在人在,剑毁人亡,身为一个武者,你还有没有一点作为武者的尊严?”
“哎哟,老爹,不要再打了,你再打我的手就要断了!”
“断了?老子踢死你!”
“杀人啦杀人啦,亲爹杀儿子,还有没有人管,还有没有王法?”
路开握着剑,看着羌石山父子从自己面前跑过去,又跑回来,又跑过去……
剑已经磨好了。
路开握着剑,站在院子中,屏息凝神,开始回忆自己在练武场上看到的少年们练剑的样子,一剑刺出。
他已经想通了,即便是自己拥有不死之身,那也是一个弱鸡,一个不会武功的弱鸡,对上强敌的时候,除了多死几次之外,貌似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所以,即便羌劲不愿意把西河剑法传授给自己,那也应该苦练技艺,提高身体素质。
路开已经下定决心了,两天之后,上山去杀剑齿虎!
看见路开歪歪斜斜刺出去的那一剑,正在喝水的羌石山一口水喷出老远。
羌劲摇了摇头,说道:“不成章法,真是让他手中的铁剑蒙羞!”
路开没有管旁人的眼光,专心只练一招剑招,那就是刺出去的动作,他想得很清楚,自己与那剑齿虎交战,最多只有刺出一剑的机会,自己一定要把握住这样的机会,力求一剑刺穿剑齿虎的身体,刺穿剑齿虎的心脏。而现在的自己,就算剑齿虎站在面前不动,用尽全力也不一定能够刺穿剑齿虎的身体。
力气太小,对于剑的运用还不够熟悉,这些缺点,路开都要在接下来的时间内一一克服。
阳光下,路开一剑一剑的刺出去,每一次都是同样的动作,不同的是,刺出去的姿势,从开始的歪歪斜斜,慢慢开始变得有力。
汗水从路开的额头渗出,从路开的身体渗出。
衣服开始湿了。
越来越累,手臂和身体都酸胀得不行。
然后——
路开刺出去的剑,又开始从变得有力,慢慢转向无力,变得缓慢,歪歪斜斜。
像一个轮回。
羌湖海有些失望的说道:“这才一个时辰不到,他好像就撑不住了,没劲,没劲啊!”说完,羌湖海扛起锄头下地去了。
羌石山把手中的瓜子壳扔到地上,对屋里喊道:“老村长,我出去走走!”说完,也不管羌劲同不同意,自顾自走出院门。
羌劲的声音从屋中传来:“你给我离陈小叶远点,再让我看见你出现在她身边,回来我打断你狗腿!”
羌石山已经走得没影了。
院子里只剩下快要撑不住的路开,和在屋檐下,搬了一根小板凳坐着看路开练剑的羌月。
“路开,坚持住!”
羌月握紧小手,表现得非常紧张。
路开感觉已经达到自己的极限了,但是他没有停下,也不怕这样强撑着练下去伤了身体。有帝成阳在,即便是死了都能够救活,这一点点损伤算得了什么!
嘴唇发白,眼前发黑。
“噌!”
路开使出最后的力气,又是一剑刺出,同时,他的耳边仿佛响起了剑鸣之声,来不及惊喜,路开眼前一黑,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哐当!”
铁剑落到一旁。
羌月慌张的站起来,向羌劲的房间跑去:“爷爷,不好了不好了,路开晕倒了!”
羌劲不慌不忙的说道:“没事,你去水缸里舀一瓢水冲他头上,他自然会醒。”
羌月从羌劲的房间里跑出来,去厨房拿了一个葫芦瓢出来,来到水缸边想去舀水,这才发现水缸和自己差不多高,根本舀不到,于是去屋檐下把那根小板凳拿来踮着脚,舀了一些水,来到路开旁边,对着路开的头淋了下去。
“唰!”
等了一会,路开的身体动了动。
羌月的脸上露出笑容,把葫芦瓢放回厨房,并开心的对正在厨房做饭的刘萍说道:“阿娘,我把路开救醒了!”
刘萍宠溺的摸了摸羌月的头,说道:“我家小月儿最厉害了,长大了肯定是一个神医。”
路开迷迷糊糊间,感觉到一股气流从腹部升起,顺着身体朝头部冲去,又从头部向下,冲到脚底板,最后重新归于腹部。来不及细细品味这股气流带来的感觉,路开觉得脑袋一凉,自己便从那迷迷糊糊的感觉中脱离出来。
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