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槿想要跟上去看看,但又有些犹豫。
就在此时,兜里的手机振动,看见打来电话的人后,谈槿彻底消了这个念头。
“单源。”
电话被接通的刹那,谈槿隐约之间似是听见单源呼吸有些不太沉稳。
“临时出了点事,没来得及见你,找我有事么?”谈槿问道。
“没事,没事,还在就好……”
单源莫名其妙地说了这么几句,便挂了电话。
“这人怎么回事?”
没头没尾的话,让谈槿只是疑惑片刻随后就抛之脑后。
等了等,也不见邹珩回来,谈槿从坐直到趴在桌上再到睡过去,只耗费了半个小时,相比较昨晚睡前的辗转反侧,倒是快了不少。
等邹珩急忙赶回来的时候,就见谈槿面朝大门趴着,桌上已经被收拾利索,不见饭菜踪影。
谈槿是睡着了,但睡得很轻,邹珩的脚步声一靠近,她便醒了过来。
“也不怕着凉。”邹珩道。
“这才几月份,这种天要是能着凉,冬天还不得冻晕过去。”
谈槿是调侃,也是在说事实。
惫懒着坐直身子,谈槿只觉怎么坐都不舒服。背后微微刺痛,刚才躺在床上压着的时候还没觉得什么,这时候倒是疼起来了。
谈槿下意识摸向背部,扶着桌子站起来的动作被邹珩看在眼中。
“换下药吧。”邹珩道。
“明天再说。”
这一等不要紧,第二天邹珩揭开纱布的时候,伤口已经有些发炎。
天气燥热,再加上谈槿一直套着外衣,这伤口会好起来才是怪事。
“去医务室。”
邹珩不给谈槿拒绝的机会,把外衣随便一披,走出房间去把车开到门口。
屋内的谈槿把外衣褪去,照镜子回头一看,当下明白了邹珩为何会这样。
伤口化脓,这可不是什么好预兆。
“唉。”
谈槿自己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按往常受伤来说,即便不包扎也不会这样。
“算了,谁让人家是大爷。”
谈槿起身慢悠悠地走到大厅,门口那人直勾勾盯着她,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走走走,我又不是不去。”
说话间,谈槿不得不加快脚步。但一步一行都牵扯着伤口,走路的速度一加快,疼痛不知被放大多少倍。
谈槿一脸委屈,瘪着嘴,受着这伤让她愈发的像个小姑娘。
“师爷他们要是知道你这样,还不知道要怎么抱怨。”邹珩上车前无奈说道。
“你不说,我都快想不起来他们了。”
是忙碌?还是距离?谈槿不知。在小组解散过后,除邹珩与陆维之外所有人都被分散,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们再没有过任何联系。
“那你可要小心点,时坤前两天还和打电话过来念叨你,你要是说忘了他,他说不准直接跑过来找你算账。”邹珩调侃道。说话间想到时坤打来电话时的语气,不由地笑起来。
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
谈槿心底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虽说只删过片刻,但还是惊了谈槿自己。什么时候,曾经并肩战斗的人,也变得陌生了?
不过谈槿也很快调整自己的心态,想到时坤那富家子弟却又不失风度的作态,不免摇头。
最开始还很沉稳的人,在熟悉之后却是与陆维相差无几的性格,两人一起的时候屋里总是吵吵闹闹的。
只可惜,陆维……
邹珩的轻唤打断了谈槿的回忆。
“是张匀笛,你来接吧。”邹珩递出手机给谈槿。
才是早七点,这个时候打来电话,不用想也知是张匀笛查的事有进展了。
果然,电话接通过后,张匀笛一句废话没有,直奔主题。
“我找到两者之间的关联了。”张匀笛道。
“见面再说。”
谈槿是想即刻掉头去三区的,奈何方向盘不在她手里,而掌控方向盘的那个人,绝不可能会同意她的想法。
为谈槿清理伤口的军医,很明显不是怜香惜玉的人,下手稳准狠,疼得谈槿手心都直冒冷汗。
“小姑娘倒是能忍。”
军医也不知是褒是贬,但谈槿只当他是在夸自己,笑着应下。
邹珩在一旁看着,听着,整个过程中都对谈槿爱搭不理。在军医向外走去的时候跟上军医的脚步,去问换药的事还有要注意的事,对军医的态度不知要对谈槿好上多少倍。
被孤独留下的谈槿,心中无趣,便打算出去,想着也会省些时间。
“你把她送到我这,想做什么?是想让我对她有所改观,反对你爸?”那军医道。
谈槿听见了邹珩的声音,走近之后,手才握到门把上就听见了这句话,她哪还好开门进去。
但军医的话实在让她不想离去,她便只好靠在一侧墙边,听着从门缝中透出的对话。
“如你所见,谈槿并非是我爸在家中传播的那个样子。我不求您当面反对,只想您能对这件事不闻不问,便好。”邹珩道。
“没有家世背景,没有实质权利。就算像你说的那样,她天赋有能力,又有什么用?”
“她与我一起,邹家就是她的背景,她的权利。”
“邹珩你别忘了,她姓谈,你姓邹。”
谈槿看不到屋里的邹珩欲言又止的犹豫,只以为邹珩是被军医说得哑口无言。
过了片刻,邹珩不再去接着刚才的话说,而是继续问起有关谈槿伤口的注意事项。
两人之间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