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刚进知微阁,便听到李依依的房间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他便驻足倾听。她不是说过,自己练得不熟吗,为何听得出来,弹奏之人富有技巧,难道,并不是她在弹?
“太子殿下!”萱儿走出房间,打算换一壶新茶,便看见太子和旺公公站在外面,连忙上前行礼。
太子伸出手来,让她不要宣扬,小声地问道:“除了姑娘,还有谁在?”
“回殿下,是江淑女。”萱儿想他问的肯定不是婉儿,便说道。“最近殿下忙,姑娘便请江淑女过来弹琴。”
原来是她!李依依好像对自己提起过她,说她既会弹琴,又会画画,只不过自己从来没有听过她弹琴。没想到,她弹得确实不错。从她的琴音,也可以听出来,有着三分淡薄,另外七分便令人难以捉摸。
萱儿见他发呆,也不知道到底是应该走还是应该继续站着,可是她又不敢问,只能用眼神去瞄他身后的旺公公。旺公公使了个“走”的眼色,萱儿才松了口气,行了一礼,然后去换茶了。
房间里,李依依听着江采薇的琴声,盯着她看,也陷入了沉思。
她不像周慧琳那般外放,主动,也不像王月儿那般内敛,被动。不咸不淡,宠辱不惊的。说她不想争当太子妃吧,她也会跟其他人一样,送礼物,陪聊,做桂花糕。说她想争吧,她也不会像周慧娴那样,主动去找太子。李依依自觉,完全看不透她。但其实,李依依看不透的,又岂止是她一个人?
萱儿沏好茶回来后,依然见太子站在那里听琴,这下是彻底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她只好走上前去,行了一礼:“殿下,天色暗沉,怕是要下雪,不如您进去坐坐?”
太子摆摆手:“不了。”
这时,婉儿见萱儿去了许久还没有回来,便走出房间,一眼便看见太子几人站在院子里,便退回房间在李依依耳边小声地说:“殿下来了,在院子里站着。”
他回来了,为什么在院子里站着?“采薇你继续弹。”说完,李依依站起身来往门外走,正撞上进来的萱儿。
“姑娘,殿下站了好一会儿,应该是在听琴吧!”萱儿说完,便把茶拿进房间了。而李依依,则走向太子。
“三哥!”李依依走上前,“这是江采薇,江淑女在弹琴,你要不要进去听,好像要下雪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好推辞。”说完,他便抬脚往房间去。
额,走这么快,怎么看着好像你自己想进去,不会就等着我说这句话吧!李依依也紧跟着进去了。
江采薇没有预料到太子会进来,正专心致志地弹琴。看见瑾儿行礼,才停了下来,站起身转过头给他行礼:“民女给太子殿下请安!”
“都起身吧!”他解下外袍,递给李依依。
李依依根本没有看到,也没有想到他会把衣服递给自己,径直走到桌边,倒了杯茶。
婉儿见状,连忙走过去,接过外袍,然后挂在了门口。
他不动声色,仿佛刚才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若无其事地坐下。还以为她是给自己倒茶,正要伸手去接,只见李依依端着茶杯的手好像不是朝着自己这个方向,刚要伸出去的手又缩回来了。
李依依原本是想倒给江采薇的,因为她已经弹了很久的琴都没有喝水。但是转念一想,太子嘛,怎么也要先给他吧。于是,她换了个方向,递给他:“三,殿下,请喝茶!”差点就叫“三哥”了。
“嗯!”他满意地点点头,她还知道在众人面前给自己面子。
“来,采薇,坐下喝茶!”李依依又倒了杯茶,放在太子身边的桌上,示意她坐在太子的身边。
“多谢姐姐,妹妹不渴,也不累,还是姐姐坐吧。”江采薇将双手藏进袖子里,婉言拒绝道。
“怎么会不渴,你都弹了好久,也没有喝过水。”说完,李依依便走到她的身边,把她按在凳子上坐下。
“让你坐便坐吧。”他喝了口茶说道。
原本想站起来的江采薇只好坐着,但是却不喝茶。
李依依想,或许她是真的不渴吧,所以也没有强求,自己坐下喝了一杯茶。“殿下,您刚才听了江淑女弹的,觉得怎么样?”
“很好。你呢,学得如何?”他简单地夸奖了一句,然后问李依依道。
什么很好,这么敷衍?“除了很好,你就没有点别的词?”
“你可别逃避,先回答,你学得如何。既然琴在这里,你便弹弹看。”说完,他便站起身来,走到古琴边,拨弄了两下琴弦。忽然发现,上面居然有新鲜的血迹,着急地到李依依身边,拉起她的手关切地问道:“你可有受伤?”
李依依被他搞得一头雾水,赶紧抽回手:“我没有受伤啊,你怎么了?”
她没有受伤,他松了口气。既然她没有受伤,那就是江采薇受伤了吧,难怪她一直把手藏起来。于是他便问江采薇道:“你的手可是受伤了?”
“真的吗?”李依依便走到江采薇的身边,拉起她的手,果然见她的手指被割伤了,还流了不少血。“哎呀,你怎么也不说,这得多疼,婉儿,有没有创可贴?”李依依心疼地吹吹。
创可贴?婉儿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只能去找了金疮药来。他,便在李依依的身边坐下。
“没事的姐姐,只是被割了一下,弹琴手上是常事。”江采薇想从李依依手里抽回手来,但是又不敢用力挣扎。
“怎么会没事!都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