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里都快一个月了,除了去过金家,李依依就再也没有出过门。张母说,大舅舅走了,虽然不用守孝三年,但是,为了表示孝心,在家还是身穿黑白衣服,而且不能出门。
李依依每天都要学做饭,刺绣,弹琴,下棋,书法,实在是闷得慌,想出去走走,芸儿又整天跟着自己,不让出门。芸儿是张母在路上捡来的,对张母那是言听计从的,李依依软磨硬泡,芸儿也不让她偷偷溜出去玩。李依依也跟张母说过几次,都被张母否决了。
“娘,芙儿想出去走走,不然都要闷出病来。”李依依又跟张母撒娇。
“芙儿,女儿家不能抛头露面,应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才是。”张母一边刺绣一边说。张家相对于其他亲戚家来说,生活条件真的是差,张母都要亲自刺绣,然后再让阿福拿出放在绣品店里卖,赚钱贴补家用。
“娘,女儿戴上面纱,没有人看得出来女儿的样子。还有,女儿只是出去逛逛,绝不会惹祸的。好不好,好不好嘛,娘?”李依依保证道。
“芙儿,再过几日便是七夕,你也不用为舅舅守孝。到时,你便出去逛逛吧。”也守孝一个月了,张母也怕女儿闷坏了,就答应了。“不过,要带上芸儿,还有,不许惹事,知道吗?”
“知道了,多谢娘!”李依依开心地亲了亲张母的脸颊,然后跑开了。
“这孩子!”张母无奈地摇摇头。之前的芙儿,即使是七夕,表姐妹相邀,也是推辞的,她们渐渐地出游也不叫芙儿了,免得吃闭门羹。如今,倒是自己想要出去玩,变化还真大。
“夫人,玉卿表少爷来了。”阿福进来对张母说。
“舅母!”阿福刚说完,徐玉卿便进来了。
“玉卿来了,快坐!”见徐玉卿来了,张母很高兴,这是大哥走后,第一个上门的。“你父母亲安好?”
“劳舅母费心,父亲母亲都好。这再过几日便是七夕,母亲让我过来,请表妹过府去住几日,不知舅母可舍得?”徐玉卿直接说明目的。
“去去去,我去!”听说徐玉卿来了,李依依跑了过来,听他这么说,当然是一万个乐意了,终于可以换个地方玩玩了。
“去便去,但到姑母家可别冒冒失失的失了礼数,你还没给表哥行礼呢,娘不是教过你嘛?”张母真是无奈,但又不忍苛责女儿。
“表哥有礼!”李依依立刻像模像样地行了一礼。徐玉卿也赶紧站了起来,回了一礼:“表妹有礼!”
“娘,女儿可以跟表哥聊聊吗?”李依依拉着张母的衣袖撒娇地问道。
“去吧!”张母笑笑,见李依依出去了,便拿起桌上的帕子,继续刺绣。
“舅母,那玉卿先告退了。”徐玉卿做足礼数,才出了房间。
“表哥,我们什么时候走啊,要不就现在?”李依依迫不及待地问。
“待会儿便走,快去收拾东西吧。”徐玉卿靠着一棵树,闭着眼睛对李依依。
“谢谢你了,表哥!”李依依开心地冲上去抱了抱他,把他吓了一跳,李依依跑远了,他才反应过来,自己都脸红了。
“芸儿,带上几身衣服,我们要去姑母家了,快点!”李依依跑回房间,找了个箱子,把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然后把芸儿拿过来的衣服叠好,放进箱子。“好了,我的够了,你的拿过来也放这里!”芸儿把自己的衣服也放进来了,李依依便关上箱子,提起来就走。
“依依,让芸儿拿,您怎么能亲自动手?”芸儿赶紧抢过来自己拿。
“让我来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徐玉卿过来了,一把夺过箱子。“你们先去向舅母告辞,我把东西放马车上便过来!”说完便拿着箱子去了外面,放在自家的马车上面。
“路上小心!”张母把他们送到门外,看着他们离开,直到消失在视线里,才回去。
“表哥,姑丈是几品官啊?”李依依看这马车,明显比上次自己去金家时候坐的要豪华些。听芸儿说,家里并没有马车,都是临时有事才去雇用马车的。
“礼部员外郎,从五品。”徐玉卿随口一答,仿佛在他的眼里,就是个芝麻绿豆的小官。
“从五品?大官啊!”李依依感叹道。从五品,在现代,大概是个副省级官员了吧!
“在这京城,三品以上,才能称得上是大员,你呀,就是孤陋寡闻。”徐玉卿摇摇头。
“我是孤陋寡闻,你见多识广好了吧!”李依依嘀嘀咕咕地。“礼部员外郎,是干什么的?就是,主要工作是什么?”这一路上不说话也闷得慌,李依依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话。
“礼部,掌管五礼之仪制及学校贡举之法,父亲主婚嫁。”徐玉卿回答地倒是简单。
“哦!”其实,李依依还是有些不太懂,不过,她也不感兴趣。“我们还有多远?”
“转个弯便到了。”徐玉卿闭着眼睛说。
“这么近?早知道走路就好了,还可以看看沿途的风景。”李依依还以为很远呢,这还没坐十几分钟就到了。这话刚说完,马车就停下来了,李依依没有坐稳,身体不自觉地往前倾,徐玉卿立刻拉住了她。
“好了,到了,我们下去吧!”徐玉卿若无其事地下了马车,向李依依伸出了手。
李依依很自然地抓住徐玉卿的手,跳了下来。“还有芸儿,你也拉她一把,谢谢啊!”她拍拍徐玉卿的肩膀。
“小姐,表少爷,不用了。”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