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愣神,在这帮黑衣人的夹击下,秦英很快就要从谷雨手中脱手了,薛摩立刻把郡主塞给秦飒,上前伸手挥剑一挡,就在秦英将要脱手的一瞬间,他也来不及拉他,顺势一脚就把秦英向高海晏的方向踢去!
高海晏接住秦英,向后撤去,大喝一声:“弓箭手!”
弓箭手和护卫立即上前把高海晏护在了身后,弓箭手的箭已经全都满弓上弦,就等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秦飒看到薛摩竟然把秦英向敌人的方向推去,抓着薛摩急切地问道:“你在干什么?!”
薛摩摇了摇头把她护在身后,又掐着郡主挡在身前,脸色十分的难看。
高海晏盯着那帮黑衣人,大声质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很显然,这帮黑衣人和他派出的黑衣人根本无关,他们混进郡王府的目的,就是想借此机会要了秦英,甚至是薛摩的命。
高海晏厉声威胁道:“不说,我可就放箭了!”
这帮黑衣人没想到薛摩会这样做,这下倒是真无法行事了,他们无意对抗官府,现在又是这种场面,没有办法,面面相觑后,陆陆续续转身飞入夜色里。
高海晏看那帮人连离开都是朝不同方向,惊讶道:“嚯,薛老板,你这本事不大,仇家倒不少啊!”
秦飒这下是彻底看明白了,心里也是大为意外,不过倒也终于明白薛摩为何会那么做了。
薛摩不能放开郡主,这是他的赌注,若把郡主放了,他连赌的资格都没有,但是很明显秦英也不能落在黑衣人的手上,否则就是死路一条,既然这样,那就只剩高海晏一条路了。
“不劳高捕头操心,烦请照顾好小徒,否则别怪我心狠!”说完也不做停留,挟持着郡主,一干人等迅速离开了郡王府。
一位鹤骨霜髯的老人气急败坏道:“高捕头,你就放任他们挟持着郡主离开?”
高海晏还来不及答话,这位老人手杵着拐杖,把地敲得笃笃响:“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追啊!”
高海晏看了一眼秦英,对着老人说道:“万先生莫急,秦英在这里,他们会回来的。归师勿掩,穷寇勿追,到时候把人逼急了,怕会伤到郡主。万先生请放心,高某定会把郡主平安带回来的。”
这位姓万的老人一听觉得也有理,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城西千秋巷的宅子内,郭涉远和斗笠男子坐在八仙桌前,花照影已经不知去处,郭涉远一拍桌子怒道:“全是些不中用的废物!”
斗笠男子看看他也不说话,郭涉远越想越焦躁,站起来背着手在屋子里来回地踱步,嘴里念叨:“那么多的人,还有不知道是哪的同道中人暗中相助,都抓不到个秦英,真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
斗笠男子安慰道:“你也别气,月满楼的人也不是吃素的,这一次不行,还有下次,下下次,我倒是有些担心花照影,她毕竟之前是薛摩的人,如今你拉着她入伙,还告诉她那么多事情,就不怕……”
郭涉远打断他道:“这个你不用担心,你是没看到我带她去看惊鸿坊残骸时,她脸上那神情……我已经让她相信,为了不错过一举灭了夜行门这大好良机,薛摩不得已玉石俱焚,烧了惊鸿坊,况且惊鸿坊被薛摩烧了的这消息,是薛摩自己放出去的,薛摩都把事情给揽到自己身上了,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哪怕花照影亲自去追问薛摩,都没得辩了,这已经是死结了!”
斗笠男子一听觉得也对,便也没再多议,说道:“这次,池笑鱼的事,本来想借聚义山庄之手,直接杀了薛摩……”
“呼——”斗笠男子长叹了口气:“我倒是没想到池笑鱼竟然不惜反抗她大伯,也要救他!”
“算了,这种人算不如天算的事情我也见得多了。”郭涉远无所谓道:“反正本来也就是做两手准备的,竟然池笑鱼爱上薛摩了,那便走第二路吧!”
斗笠男子问道:“那接下来要怎么做?我怕池沧海过几日,想他侄女了,又后悔了,想把池笑鱼接回去,到时候事情便更难办了。”
郭涉远看着窗外的月亮道:“此事不能操之过急,你容我再想想。”
斗笠男子接着道:“还有聚义山庄的事,是你去找老怪说,还是我去?”
郭涉远来回踱了几步,道:“哎,还是我去吧。”
夜色已深,池笑鱼站在月满楼前,秀眉微蹙,秋水望穿。
华浓在一边苦劝了好久,也不见起作用,看到顾子赫出来,摇摇头说道:“太固执了。”
顾子赫苦涩地笑笑道:“随她去吧。”
说完走到池笑鱼身后刚把披风给她披上,就听她喃喃说道:“为什么还不回来?他们到底是去干什么了?是很危险的事么?”
池笑鱼说着说着就要往前走,顾子赫一把拉住她道:“我替你等,你进去,好不好?夜里太冷,我们习武之人受点风寒不要紧,你不一样……”
池笑鱼打断他道:“我没有不一样,我也不要紧。”
顾子赫看着这双倔强的眸子,也是没了办法,摇摇头伸手帮她把披风合好。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街头传来,马蹄铁踏在空旷的街道上,在这样静谧的夜里便显得格外的响。
池笑鱼虽是没有看到人,但是听着声音觉得应该是他们回来了,一脸欣喜地翘首往街头看去。
薛摩老远就看到在瑟瑟秋风中的那抹身影,很是意外,眉心一皱,用腿夹了一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