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没胖,抱一抱就知道了。”薛摩边说边弯下腰将池笑鱼打横抱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池笑鱼连忙搂紧了薛摩的肩颈,薛摩垂眸望她,只见她一张小脸皱在一起,一双黑眸滴溜滴溜地望着他,紧张兮兮地瘪着嘴:“真的胖了吗?”
薛摩也不回她,就这么抱着她,一动不动地望着她,池笑鱼刚面有疑虑,薛摩便道:“笑鱼,我们成亲吧。”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戛然而止,风不在吹,云不在飘,连河水都停止了汩汩流动,只有阳光披在薛摩的身上,似是炸开了一朵一朵金色的烟花,将他照得光焰万丈,璀璨夺目。
流星从河边喝水回来,望见这一幕,又折回头,决定再喝一次。
“你不想答应啊?”薛摩看池笑鱼这么出神地望着他,决定开口说点什么。
池笑鱼回过神来,连忙点头道:“好……”
薛摩将池笑鱼放下来,抖了抖双臂,道:“还好还好,不是很重。”
池笑鱼一落地就背过身去,薛摩说话也不回头看,薛摩心上好奇,撇头一看,就见她眼睛红红的,眼泪珠子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薛摩无奈了,轻轻拥住她道:“怎么这么爱哭呀……把你丢进沙漠都可以自产自销了。”
池笑鱼胡乱一通抹眼泪,犟嘴道:“眼泪那么咸,把我丢进沙漠,只会死得更快的。”
薛摩笑笑,不再说话,只是眼中闪过了一些情绪,似是尘埃落定,又似是心如死灰。
到了市集,两人便先寻客栈住下了,已近傍晚,若寄完信再赶回去,那就是要走夜路了,薛摩觉得也毋需把行程安排得这么紧张,是以,便一人去寄信,一人去买马。
池笑鱼万万也没有想到,寄完信一回身,顾子赫和华浓便就站在眼前,大变活人也不过如此了。
华浓叹息道:“笑鱼,你让我们好找啊!”
池笑鱼感慨万千,上前紧紧搂住华浓,隐有哭腔:“华浓姐,是笑鱼不懂事,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
池笑鱼一撇头,望见顾子赫眼中闪着泪花,愈发愧疚起来,道:“子赫,对不起……”
顾子赫哪里忍心责怪她,能找着,欣喜、感激都来不及,便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此地不宜长谈,三人便选了一个幽静的茶楼,坐了下来。
池笑鱼好奇道:“你们怎么会找到我的。”
“这几个月我们一直都在西域,兜兜转转,边问边碰碰运气,最远的时候甚至都快到了碎叶城,是你上个月寄的那封信,聚义山庄才告诉我们来这里守着,兴许你还能再来一次。”华浓一脸欣慰:“果不其然,你来了,幸好你无事,否则,我可如何向义父交代!”
“你是……如何遇到薛摩的?”当华浓在驿馆附近见到薛摩和池笑鱼一起进城的时候,着实分外震惊,直感叹这世界也太小了,可真的小吗?那么偌大个西域,两人都能遇见,又何尝不是所谓的命中注定?
池笑鱼面色一红:“这个说来就话长了,都挺久前的事了。”
华浓和顾子赫相视一眼,试探道:“你们……”
“我们……要成亲了……”池笑鱼话一出口,顾子赫就垂下眸去,池笑鱼看到他那受伤的神色,便愈发内疚了。
“成亲?”华浓也被震惊到了,半晌不知道应该接句什么话,讷讷道:“那……成亲……也要回家的吧?”
池笑鱼低垂着头,声如蚊讷:“我们……不回中原了。”
“不回中原了?!”两人几近异口同声。
华浓震惊到无言以对,从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如今竟是要去浪迹天涯了吗?这么刺激的吗?
顾子赫也摇摇头,甚是觉得不妥:“中原气候适宜,水土养人,他薛摩皮糙肉厚的,去哪里都行,你一个姑娘家……不妥!不妥!当真不妥!”
池笑鱼绞着指头,小声嘀咕:“我们已经说好,成亲后,就去塞北了……”
听罢,华浓朝着顾子赫猛使眼色,顾子赫立马会意过来,试探道:“笑鱼,我能去见见薛摩么?”
华浓心上一阵安慰,顾子赫当真一点就通,灵慧得很,这么一想,便越发觉得可惜了,顾家少爷这么好的人,池笑鱼怎么就看不到呢?
华浓最后得出个结论,大抵是瞎了吧……眼盲不要紧,心盲那才叫药石无医。
自秦英跟丢了薛摩后,就一直和华浓他们呆在一起,这样一来,这一回他便也算是见到薛摩了。
他偷偷摸摸的跟着薛摩,极其地小心,不让他发现自己,秦英突然心生感慨,当初他这门偷偷摸摸的手艺是为他学的,如今,竟又重新用回了他的身上……
是命吗,是秦家的命吗?秦英不敢多想。
出神间,薛摩已经进了马场,秦英躲在檐上探身去看,才知,原来他要选马。
他见薛摩这匹拉出来溜两圈,那匹拉出来溜两圈,最后都摇了摇头,好似都不是太满意。
“2号槽那匹!2号槽那匹!”秦英小声叨叨,指挥得有些起劲,放佛薛摩真的能听见一样。
秦英自己都没有发现,与薛摩为伍的那些年头,甚至是已成陌路的今天,只要是关乎薛摩的事情,他依旧,兴致盎然!
看了一圈后,薛摩竟然真的径直朝着2号槽那匹走去,秦英一脸得意,放佛是他选中的一般,忽然意识到自己身子探出去的太多了,便又“咻”地一下,缩了回来。
薛摩看着自己选中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