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吴范几近跳脚:“你们没有另外半卷?!”
李蔻青斜乜了他一眼,面有蔑色:“慌张什么,现在去拿不就得了!”
李蔻青泰然自若的神色和吴范惊惶无措的表情,当真对比鲜明,放佛就应该处在两个时空,而不该站在同个屋檐。
“拿?”吴范紧张兮兮地搓了搓手:“去哪拿?”
“雁荡陵!”
“好,我也要去!”吴范紧盯着李蔻青,有点威逼的意思。
李蔻青笑笑道:“好,那收拾一下,吴舵主便一路同行吧。”
吴范的表现当真甚合李蔻青的心意,他越慌,她便越满意,这样就可以证明,他誊录的这半份丹真心经,必然是真的!
一行人到达雁荡陵,李蔻青带着所有人往侧门而入,吴范一眼就认出来这不是正门,毕竟连个青石门牌坊都没有,他眼珠子一转道:“这……不是正门吧?”
“吴舵主第一次来雁荡陵吧?”李蔻青回问道。
“那是自然了。”吴范小声絮絮:“我没事来别人陵墓作甚……”
“这条路比正门要更快一些。”李蔻青望了他一眼道:“吴舵主,不用忧虑,我既然已经带你来这了,自然不会诓你,合作嘛,双方还是诚信一些,方能长久,吴舵主,你说呢?”
吴范嘿嘿笑了两声,连连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侧门这边,多是穿池上长廊而过,环境幽僻,放眼望去,一侧岸上树木参差不齐,一侧淼淼池面水光潋滟,那湖中央坐落了一座铜饰,吴范细细望去,竟是一座铜制玄武,龟背上立着虬枝般的一截蛇身,龟回首,蛇吐信,两两相望,栩栩如生。
也许是得到了李蔻青的许诺,吴范心上踏实了三分,竟有闲情赏起湖光山色来。
不一会儿,一行人便行至一座山前,吴范抬头一看石壁上镂刻“百世流芳”这四个字,他料想这应该就是白老爷子的寝陵了。
“我听说白老爷子的寝陵是机关老鬼做的?”吴范问道。
李蔻青一脸赞许:“吴舵主当真见多识广。”
被人夸了,吴范倒有些腼腆起来,毕竟从前丐帮老帮主,甚是少有夸他。
“所以,进去是开机关?”吴范继续问道。
“不,我有钥匙。”说罢,李蔻青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
吴范定睛一看,眼睛都直了,惊道:“十二路鸿雁令?!你怎么会有这个,这东西不是在白容想那吗?”
确切来说,现在应该在白爱临那,但是吴范也懒得改口了。
李蔻青看向吴范,道:“如果我告诉你十二路鸿雁令有两枚,你是不是会更惊讶?”
“这一枚是我父亲带着我娘出走白家时,偷偷留给我的。”李蔻青边说,边轻轻摩挲着这块令牌,表情晦暗不明。
吴范倒吸了口气,这父亲当得也忒偏心了,难怪白容想会起杀心……这世间亲疏有别可以理解,不能一碗水端平也可以理解,但是厚此薄彼如斯,谁的心还不是肉长的啊?!
好在李蔻青这些年来并没有用过,否则,两枚十二路鸿雁令,这必然是要引起江湖轩然大波的,到时候,李蔻青和白容想持剑相向那也是必然,做父亲的竟不能想到这些吗?
吴范摇了摇头,显然对这种做法并不能苟同,他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惊诧道:“那你这些年咋都不用啊?”
李蔻青长舒了一口气,语调嘲弄:“白家都将我父亲赶出雁回宫了,白家的镇派之宝岂轮得到我来用?”
吴范眯了眯眼睛,到底是年轻人,固执得紧。
李蔻青将十二路鸿雁令往卡槽上一放,瞬间地动山摇,吴范扶着墙壁紧张得脸都白了,见万先生和李蔻青都一脸淡定,又忙拽了拽衣袍,站直了身体,免得被人看轻。
再一看,一道石门已然缓缓打开。
随从将落霜双剑递给李蔻青,万先生上前叮嘱道:“万事小心,切莫逞强。”
李蔻青点了点头望向众人道:“大家在此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嗯?
吴范一听急了:“不一起进去吗?”
“无白家血脉入不得内。”李蔻青望向吴范,压低了声音道:“否则就只会落得个暴毙墓内的下场!”
吴范胸膛一挺,道:“你骗谁呢?我才不信!我要一起进去!”
“那就请便吧,反正我已经告知吴舵主了。”李蔻青耸了耸肩,径直往墓道里走去,声音隐隐传来:“你不信我也没别的办法了,死了可别怨我哦,机关老鬼造的墓,邪门得很……”
进呢,是不敢进,不进呢,又怕李蔻青耍什么滑头……
吴范呆杵在墓门口,一时之间,进退两难,看到所有人都呆在墓外,吴范看着万先生讪笑了两声:“那……那我也在外面等着好了……”
万先生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摇头笑道:青青这小丫头,诓人的功夫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吴范虽是这样说,但还是站在最前面,探头探脑地朝着墓道里面看。
“你别看了,耐心地等着吧,青青说的没有错,你要是进去了,估计也得困在里面。”万先生上下打量着吴范道。
吴范被他的眼神看得毛毛的,好奇道:“什么意思呀?”
万先生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吴范心头嘀咕:说话吊一半,这种人,真是烦!
李蔻青进到墓内,没听到有人跟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