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爷站起来歪着头悄悄看向楼上,只听见楼板上一阵骚动,咚咚的脚步声慢慢从通道里传来。
钱蕾背着一个大背包,手里拿着一些七零八碎的东西从楼上下来了,我注意到她此时满脸惊慌,刚想走上去询问,却看见她身后居然还有一个人。
张雨霖也站了起来,伸出手指向那个人:“你……你……周尧哥!就是她!”跟着钱蕾下来的,正是她本来应该过世的母亲。
钱蕾面色凝重地看向众人,过了几秒才慢慢说道:“大家快走,这里不安全了,等换个地方我再向你们解释!”
眼见她激动的样子,肯定是有什么事即将发生,我只得快速拉起还没反应过来的王澈和波爷,跟着钱蕾和她母亲向外面走去。
出门时,张雨霖朝钱蕾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干嘛非要这么着急走?”
突然,钱蕾的母亲转过身看着张雨霖,说出了那句熟悉的话:“如果继续留在这里,我们可能会死!”
从未经历过如此危险的王澈突然间满脸煞白,急忙推着张雨霖往前走去,下楼后钱蕾在大厅里疏散着客人并叫嚷着:“下次过来免单!各位对不住了!”
待所有的客人与工作人员都走完后,钱蕾关上了店门,并在门口挂上了一个牌子:危房,请绕道。
不一会,店里的一个伙计开了一辆大型商务车过来载上我们便朝前方快速驶离。
上车后,波爷感叹着这豪华的座舱,钱蕾一边整理着包里的东西一边对我们说:“对不住了各位,今天的晚饭看来是报销了,我建议你们尽快离开津坡,这里……”
还没等她说完,张雨霖便忍不住朝钱蕾的母亲问道:“阿姨,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在梦里你要拿刀捅我?”
听到这钱蕾愣了一下:“怎么回事?你们见过面?”
钱蕾的母亲笑了一下说道:“小蕾……你还是给大家说一下吧,过去的事就放下吧,这件事单靠你自己还是太过于牵强……”
说完,她转身拉住张雨霖的手轻轻抚摸着叹息道:“姑娘,对不住了,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只有那样做才能保证你的人生安全。”
眼见这位阿姨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张雨霖嘟着嘴看向了钱蕾,一时间她表现出极为罕见的愤怒,“钱蕾姐,你的母亲都与我们坐在一辆车上了!你还不打算告诉我们实情吗?虽然你与周尧哥有些不愉快,但终究我们大家都是一起在生死线上挣扎过的伙伴啊!”
波爷见状立马拉了她一把,呵斥道:“你个小姑娘什么都不知道,别多嘴!”
“多什么嘴!?你没看见这位阿姨都已经回来了?钱蕾姐明显在这段时间一个人干了很多事情,你们真的准备继续这样,互不过问?然后老死不相往来?”张雨霖气得靠在了座椅背上,紧接着补了一句:“你们这些成年人,真的有病!”
钱蕾听完后浑身开始颤抖,也许是被张雨霖戳到了痛处,几秒钟后,她彻底放下了傲娇的姿态,掩面痛哭了起来。
钱蕾这一哭搞让张雨霖有些不知所措,她连忙用手拍了拍钱蕾的肩膀,嘴里念叨着:“对不起钱蕾姐,我就是管不住自己这张嘴……”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我,事情都到这份上了,作为当事人,我从上车后却一直没说话,虽然我也很想知道这段时间里钱蕾究竟经历了什么,但碍于一方我们三人这尴尬且复杂的关系,始终无从开口。
此时,车子停住了,我向外看去,眼前也是一家和刚才一模一样的店铺,这应该是“当千茶艺”的另外一个店面,钱蕾抬起头抹着已经眼泪哭花了得妆容,强装镇定地说道:“先下车吧,有什么我们上楼去说……”
眼见我依旧没说话,大家只得你看我我看你地跟着钱蕾娘俩走进店里。
上楼绕了一阵后,我们再次被带到了一个私人房间,这里不同于刚才的住所,可能整个场地就只有三十多个平方,里面就一个沙发和一张桌子,墙上贴满了各式各样的照片和纸条,这似乎是平常钱蕾工作的地方。
我慢慢走到墙边,想看清楚上面究竟是些什么内容,一瞬间,我整个人懵在了原地。
这些密密麻麻的照片中,几乎所有的内容都是一方,贴在一旁的纸条则标注了一方所出现的地点以及时间。
“这……”我用手摸着这些纸片,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其他几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震撼到,钱蕾把背包放下后,转过身面对我们说道:“这就是我现在正在做的事,老周,对不起,我没有告诉你这些……我只是想凭借我自己的力量把一方姐还给你们父子俩……但我不仅失败了,还引发了一场可怕的灾难……”说完,她的眼泪再次渗出。
眼见这一幕,我再也顾不上追问这一切的原因,径直走到钱蕾跟前,一把抱住了她,心里全是懊恼与自责,面对令人绝望的困难,我选择了逃避,选择了放弃,然而这个大咧咧的姑娘,她却背负我的信念,独自一人在这座城市里经历着梦境的煎熬。
“对不起钱蕾……对不起,我他妈就是个懦夫……这些日子让你受苦了,对不起……”我低声在她耳边说着,而钱蕾似也没有发出半点抱怨声,她慢慢将双手放到我的后背轻轻拍打着我:“老周,我只想知道一个问题,之前经历了那么多,你……喜欢过我吗?哪怕是一点点?”
“喜欢!非常喜欢!”在我心中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