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能说什么?自然是说你不听话。”温心如笑说。
叶知秋吐了吐舌头,冲着母亲俏皮地一笑:“又说我坏话!”
转头微撅着嘴对罗亦平;“你是不是在我妈面前告我黑状了?”
她赶回来时因为伤口原因,提不动行李,所以什么都没带。现在身上穿的都是以前在南城做小姑娘时的衣服。粉色加绒连帽衣,外面套件白色羽绒服,配一条白色宽松休闲阔腿裤,素着脸,只抹了点口红。
她个子高,身材纤细高挑,五官精致美丽,气质又好,旧款卫衣居然让她穿出了时尚感觉,青春靓丽。
站在那里,冲着罗亦平娇憨一笑,罗亦平仿佛看到十年前那个嚷着要吃大盘鸡,无忧无虑,活泼可爱的小姑娘推开时间的幕墙,迎面而来。
心神不由自言地微微一荡,微笑道:“你有黑状么?我如何不知。”
温心如慈爱地看着女儿气喘吁吁冲进来的模样,外面天那么冷,她居然还能跑得额头见汗,显然是赶得很急。
心疼地说:“买个糖又不是什么着急的事,你看你,跑出一头的汗来。寒风一吹,小心着凉。”
“哪那么容易着凉呀,我身体好得很。”叶知秋随手扯了张床头柜上的纸巾,边擦汗边说。
身体好得很?罗亦平唇角微抽,淡淡扫了她一眼,叶知秋心虚地背过脸去,将手上的糖包举向母亲:“你现在吃么?刚刚做好的,又酥又脆又甜。”
“好啊,尝尝,好久没吃到龙锦记的龙须糖了,其他地方做的口味啊,总觉得欠些火候,吃在嘴里,终归有哪里不对。”
温心如不忍拂了女儿的好意,再说她本来便是以自己想吃糖的借口把女儿支走的,现在自然不会拒绝。
叶知秋便拆了糖包,龙须糖又名龙须酥,是南城特产之一。南城的龙须酥以色泽乳白、千丝万缕,松香酥甜,入口即化闻名全国。
而南城的龙须糖,又以城北百年老店龙锦记的最佳,分外香甜可口,回味无穷。
叶知秋在病床旁的床头柜里找了个小碗,装了块龙须糖给母亲。
温心如接过去,抿了一小口。
“酥么?”叶知秋问。
温心如细细品了品,点头:“就是这个味道!”又对叶知秋道:“你和亦平也吃啊,小秋你不也是最喜欢吃龙须糖的么。”
叶知秋皱皱鼻子扮了个鬼脸:“以前做小姑娘时爱吃,现在可不敢吃,糖吃多了会发胖的,我戒糖。”
温心如不以为然:“你都瘦成什么样了,还减肥,搞不懂你们这些年轻小姑娘的畸形审美观。亦平,你说她需要不需要减肥?”
罗亦平笑笑;“她喜欢就好,只要人健康,胖点瘦点都没关系。”竟然是没有意见。
温心如啧啧摇头:“亦平,男人呀,得有点原则。”
“呵,说得我爸在你面前有原则一样,还不是唯你命是从。”叶知秋撒娇地搂着母亲,挨着她在病床上坐下。
看着母亲一小口一小口吃得香甜,叶知秋想起什么,抬眼问罗亦平:“亦平,你要来一块么?可香甜了。”
罗亦平笑笑,“不必了,我不喜欢甜的。”
“啊?”叶知秋有些迷蒙地想了想,“可是我记得你喜欢吃糖醋类的菜啊,常做。”
那是你喜欢,罗亦平在心里暗叹。
南方城市出身的叶知秋,除了喜欢吃辣外,还喜欢糖醋类的做菜方式醋排骨。而出生北地的罗亦平,其实并不喜欢这种又甜又酸的菜式。
罗亦平微微一笑:“嗯。”
两人的对话及神态,温心如都看在眼里,暗叹自己女儿实在是糊涂,相处十年,结婚五年,连自己丈夫的喜好都不知道。也难怪之前罗亦平不肯承诺与她复婚。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种事,急也急不来,何况他们俩人之间的事,即便亲如父母,也是插不上嘴的。
温心如话说多了,人又疲倦了,吃了两口糖后,便让叶知秋将她的床放平,合上眼休息。
罗亦平看了眼手表,对叶知秋道:“你在这守着,我去见一下良教授。”
“我也要去。”
“那你妈这怎么办?在打点滴,不能离人的。”罗亦平说,南城医院住院环境本就不如上城好。
温心如这间虽然是单间,依然还是普通病房,与vip病房是不能比的,vip病房无论病人有任何需求都可以按铃叫护士来做,而这里的普通病房,一个护士要守几个病房,病人全靠家属照应。
叶知秋就不坚持了,她心里有数,与良教授谈,还得是罗亦平。
一来,以良教授的身份地位,能出在这个小城sān_jí医院里,必然是罗亦平请来的。相对叶知秋,良教授更尊重罗亦平,也会知无不言。
二来,关于今后的治疗,叶知秋关心则乱,应对力、判断力各方面都不如罗亦平。
所以,叶知秋明白,去见良教授,罗亦平比自己合适。
见叶知秋同意,罗亦平抬腿要出去,叶知秋叫住了他:“亦平。”
罗亦平回转头来,看清叶知秋的脸,忧心忡忡又忐忑不安。
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别多想,我去去就回来。”
“嗯。”叶知秋点点头,目光中的依赖令罗亦平内心唏嘘不已。
这家伙,也就在这种情况下,肯依赖一下自己。
罗亦平去见医生,温心如又睡着了,叶知秋靠在椅子上无聊地翻手机。
微信突然一跳,她点开一看,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