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艺术中心三楼有个画廊啊。手机端 //”任天遥说。
叶知秋嗯了一声。
“还画画么?”任天遥问:“我记得你主攻现代写实。”
“早就不画了。”叶知秋哂然:“心不静,画什么都不满意。”
“你公司门口那背景墙是你的画吧。”
交毕业作品的时候,任天遥已经去了法国留学,所以并没见过那幅画,叶知秋点头:“是啊,你看出来了?”
“你的笔法我怎么可能认不出,什么时候改的西洋水粉?”任天遥道:“构图很好,笔力不足,退步了许多。”
“别那么耿直,容易把天聊死。”叶知秋幽幽道。
任天遥傻了眼,是啊,明明是想找个轻松点的话题,结果自己又缺心眼的把话给聊死了。
“我是不是很傻?你别生气,你知道我这人一直不太会说话。”他懊恼地拍了拍额头,小心翼翼地观察叶知秋的脸色。
叶知秋看到他那付想讨好又没胆向前的模样,不由失笑了:“我没生气,本来画得便不好,你说的是事实。”
稍懂点画的,都知道那幅画并不好,只有罗亦平觉得好,也是,你能指望一个商科男看得懂画?
“你有绘画的天份,放弃太可惜了。有没想过重新开始?”
“没有。”叶知秋淡淡笑,轻轻攥了攥右手,都过去了。
她与任天遥不同,任天遥于音乐、于钢琴,是挚爱,面对他追求的艺术理想,会有飞蛾投火般的狂热。为了钢琴,他可以放弃一切。
她没那么执着,她是因为自小耳濡目染,受父亲的影响才会选择美术专业。所以,不画了,好像也没什么太大的遗憾。
电梯来了,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去,任天遥问:“去三楼看看画?”
“不了。”叶知秋回得很快。
“逃避?”两人再次见面以来,任天遥第一次用带点质疑的口吻对叶知秋说。
“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从不回头看。”叶知秋按下p3的键,电梯下行时,她淡淡道:“已经发生的事,逃避改变不了现实,我是正视。”
“所以,咱们现在要做的,便是先将你的工作室注册登记运作起来,我可指望着你的工作室能为我赚大钱呢。”她笑道。
电梯下到地下负三楼的停车场,任天遥边走出电梯边道:“没工作室我一样赚钱养你。”
叶知秋笑了笑。
任天遥回头:“怎么,不相信我?”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变了很多。”
“人总是会有改变的。”任天遥找到自己的车,叶知秋主动坐上了驾驶位,任天遥在a市算是人生地不熟,与其费心费神为他指路,不如直接她开车。
车开出停车场的时候,任天遥道:“我是认真的。”
叶知秋没说话,专注开车。
“你不相信?”任天遥有点着急。
“我信,但我也是认真的,我只最后与你说一次,任天遥,我们回不去了。如果你接受这一点,我们依然还是朋友,如果不能接受,那么咱们连合作都不必,你的资金我会想办法尽快归还。”
任天遥顿时泄了气。
慢慢来吧,他太了解叶知秋,脾气又臭又硬,逼得越紧,反弹得越厉害。
现在注册登记个公司手续简单得很,行政大楼一站式办公,一个小时不到,基本手续就齐全了。
为了省钱省力,叶知秋和任天遥商量了下,工作室地址填写了自己公司的地址。
任天遥求之不得,他开这个工作室,本来便醉翁之意不在酒,叶知秋肯把公司辟一半出来给他做工作室,有这种近水楼台的好事,他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接下来便是全方位的筹备工作,等营业执照税务登记证什么的到位了,便可以正式开启了。
“万事具备,只欠东风,晚上我请你吃饭,去庆祝下?”任天遥笑眯眯问。
“今天不行,我爸妈过来,我还得去机场接他们。”叶知秋道。
“叶老师和温老师来了?我陪你一起去接他们。”任天遥立即说:“好久不见两位老师,挺想念他们的。”
叶知秋用奇怪的眼神盯着任天遥,然后,慢吞吞道:“我爸妈可一点都不想你。”
任天遥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尴尬地笑笑:“知秋,我明白了。”
叶知秋潇洒地向他挥挥手,直接走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直奔机场。
任天遥怅然目送她离开,知秋,我知道错了,所以我回来了,我将用一生来弥补当年犯下的错。
下班时间,从市中心往机场去的路堵得水泄不通,叶知秋无奈只得先发个微信给母亲,如果他们到达后她还没能到,就先在接机出口附近找个地方坐一会,等她来。
叶知秋赶到机场时,机场信息显示屏上,父母坐的那班飞机已经到达一个多小时了。
她匆匆来到接机口,四下环顾着,却没能找到父母的身影。
拨打父亲的手机,一直响却没人接听,换打母亲的手机,却是连机都没开。
没开机那必定便没能收到自己发的微信,他俩跑去哪了呢?叶知秋急了。
刚想再打父亲电话,父亲的回电过来了,叶知秋立即接通:“爸,你们在哪?我怎么在出口处没看到你们啊?”
“我已经到你家了啊,你在哪?我们在机场等了你好一会,你手机都打不通。”
打不通?叶知秋愣了下,也许父亲打的时候,自己正在过隧道,没信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