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杯被叶知秋一推,全洒在了罗亦平身上,好在水不烫,只是刚换的衬衣又湿透了。
罗一平脸一沉,这不是叶知秋第一次说他虚伪了,真不知道她哪里得来的这样的结论。
忍着气,把站得东倒西歪的叶知秋往沙发上一放:“坐好,我再去给你倒杯水,晚上吃的全吐光了吧?空着胃会不舒服的。”
叶知秋头晕得很,沙发又软又舒服,坐着便不太想起来,只看着罗亦平高瘦的身影走来走去,一会儿,手上又被塞了杯温水。
口是很干,叶知秋这次没作,乖乖把水喝了,罗亦平放回水杯,这才去换湿衣服,
叶知秋靠在沙发上捂眼,“你干吗总晃来晃去的,晃得我头晕。”
罗亦平无奈,醉酒后的叶知秋,素来蛮横不讲理,再说和一个醉鬼哪有道理可讲。
才把湿衬衣脱了,取了干净衬衣,叶知秋那边抱着头开始叫唤:“好痛啊。”
罗亦平手上衬衣一甩,一个箭步便了冲过去,“哪里痛?”
叶知秋指指头顶,可怜巴巴道:“这里。”
罗亦平伸手一摸,指尖竟然染上一点血痕,心一紧,拨开叶知秋的头发,这才发现,头发竟然被揪掉了一小撮,头皮上渗着点点血珠,心疼得手都颤了,眼底掠过冰寒,顾之章……
“我去拿药箱。”罗亦平沉声说,转身欲走,叶知秋醉得在沙发上坐都坐不稳,不停往下滑。
罗亦平只能先把她抱起来扶住:“坐好,我去拿药箱给你擦药。”
酒精令叶知秋浑身发热,罗亦平的肌肤却是温凉的,叶知秋的脸贴上就便觉得舒服,于是在他怀里蹭来蹭去,脸颊的滚烫,蹭得罗亦平心头也滚烫起来。
“这里也疼。”叶知秋嘟着嘴,拉下浴衣的衣领,罗亦平低眸一看,眼神蓦地一暗。
肩膀上是青了一大块,然而,浴衣领口本来便大,叶知秋又扯得用力,不仅肩膀,半个身体都露了出来,肌肤赛雪,玲珑有致。
叶知秋自己什么都没察觉到,刚诉完疼,又开始作妖:“我要抽烟,有烟么?”
“没有,衣服穿好。”罗亦平忍着心头窜起的热浪,伸手为她拉衣领,触手肌肤柔软滚烫,便舍不得放开了。
叶知秋继续作死,“我不信。”手一伸,便去罗亦平裤兜里摸烟:“你肯定藏起来不给我。”
叶知秋的手在罗亦平裤袋里这一摸,罗亦平一直竭力压制着的心头的渴望瞬间复苏。
“知秋,别乱动。”罗亦平哑了嗓子,这家伙只要一醉,真是毫无分寸可言。
叶知秋抬眼,目光迷茫地看着罗亦平,脸色陀红,醉态可鞠,罗亦平脑中最后一根弦在她水气氤氲的目光中啪地绷断了,头一低,便亲了下去。
唇齿相接,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才分开了一周,在罗亦平心里,却似分离了整个世纪。
五年夫妻,罗亦平对叶知秋太了解不过了,轻抚几下,叶知秋脸上的红晕便不仅是酒精的作用了,眸中的水气越发的浓郁起来。
“亦平……”叶知秋的声音碎了,成了一点一点的呢喃,抬起头仰望着罗亦平,眼波流转,带着些许难耐的乞求,罗亦平能从她漆黑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身影。
终于不是连名带姓冷冰冰的罗亦平了,罗亦平双手圈住叶知秋一提,便把她整个人提进了怀里。
叶知秋在他怀里软成了一团水,滚烫的脸颊贴在罗亦平精壮的胸口,听得到他心脏嗵嗵地跳动声,叶知秋便安静了下来,这个心跳声,令她无比心安。
叶知秋迷迷糊糊的,到后来已是半睡半醒,等罗亦平为她清理完身体抱上床时,她在床上一滚,抱着枕头便陷入了沉睡。
罗亦平为她盖上被子,轻轻抚摸了下她短而柔软的发,目光投在她发顶刚刚结痂的地方,联想到之前为她清理身体时看到身上撞伤的数块瘀伤,眼底掠过森寒的风暴,心疼又愤怒。
建行副行长庄立民过来敬酒的时候,提及顾之章在鸿鹄厅请客,其中还有叶知秋,并且笑言她有些喝多了。
叶知秋酒量一般,关键是醉品差,罗亦平一听便担心了,找了个借口去鸿鹄厅,叶知秋却不在里面,顾之章也不在。
打电话过去,叶知秋不肯告诉他人在哪,后来叶知秋把手机关了,罗亦平放心不下,通知了酒店保安上来,刚吩咐他们去找人,就听到公共洗手间那边传来叶知秋的尖叫声。等他赶过去,正好看到顾之章把叶知秋摔出去。
罗亦平当时的血便直冲头顶,冲过去直接一拳打倒了顾之章,他练习泰拳多年,已是九段高手,这一拳下去的力度,相当惊人。
他护了这么多年的女人,连重话都从来不舍得说一句,居然让顾之章这头猪给伤害了,便是打死他都消不了心头的恨。
手机叮地响了一声,来了新信息。
点开一看,陈翰发来的,是今晚参加鸿鹄厅晚宴的六名客人名单。
“这几个人都给我彻查一下。”罗亦平神情冷洌,这世上,除非是死人,没人会彻底干干净净。
敢算计叶知秋,怎么可能不付出代价。
电话铃响了,是苏雨柔,罗亦平站起来,走到阳台上才接通了电话。
“客人都安排妥当了吧?”叶知秋出事,罗亦平只能把今天的客人交给了同去赴宴的苏雨柔。
苏雨柔甜美而带点娇柔的声音传来:“当然,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啊?我可是你一手带出来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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