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黑纱从古陶缸上褪去露出缸内之物,东篱华、昭氏、秦姨娘不无倒吸一口冷气。
秦姨娘的声音几乎有些发颤,指着那株并蒂连枝的花树道,“这...这难道是“魏紫”?”
魏紫,牡丹的一种,人人都道牡丹是花中之王,却鲜少有人知道牡丹中的王者,魏紫也!
众人的目光都停绕在那株魏紫花树上,枝繁叶茂,墨绿色的叶片在月色下像镀了层银灰,上头安安静静的沉睡了九个蓓蕾,还未绽放。
虽含苞待放,但隐隐的已经能使人想象的到,待她绽放之后将是何等的风采。
魏紫开后,万物失色,这便是花王之王!
月影也曾去洛阳看过牡丹,不过像魏紫这样的品种她也只是在奶奶收藏的花卉古树中见过古人描绘的图案而已。
这一株魏紫竟将沈流年原先送进来的那些奇珍异玩全部都比的失竟颜色。
在沈流年的实力砸钱明示之下,昭氏也知道了他这次甚至是以后都护定了东篱月影,看来自己得从长计议了。
“那个贤侄啊,我看时辰也不早了,不如今夜你就先回去吧,若是有心,改日我相府专门设宴邀请如何?”
东篱华看了看天色,提醒着大家时候已经不早了,原本这件事也就可大可小,对他来说,所有的事只要不影响自己的核心利益,他都可以任期发展,何况这沈流年还是底大家族的沈家独子。
“伯父说的是,那小侄就先告辞了,伯父,夫人,还请早些歇息,”
他恭恭敬敬的说完,最后才温润万分的朝月影道,“月影小姐也早点歇息。”
回到梨亭轩,月影终于可以放松绷紧的神经,在院子里散了一圈步,看见之前种下的地瓜已经是根茎繁茂了,想必到了秋天一定收获颇丰,看来自己不在的这些天,朱砂和云儿将它照料的不错。
“小姐,洗澡水已经放好了,您先去沐浴更衣吧。”
云儿烧好了洗澡水匆匆的过来叫她,想着已经这么晚了,得让自家小姐早点休息才是。
“嗯,好,你辛苦了。”
月影朝云儿笑了笑,抬腿走向屋内,整个人泡在热水里,感觉浑身都舒畅极了,不知她进来时朱砂红和云儿有没有闻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反正她自己是闻得到。
之前在沈家洗的匆忙,竟未完全去掉这身血腥味,现在倒是可以好好的泡一泡了、
她逼近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人,还是不习惯洗澡的时候有人在一旁看着,所以当云儿和朱砂要伺候她沐浴时,被她拒绝了。
所以,那两货这会只好在珠帘外头的桌子旁坐着,忽然云儿猛地起身,走进珠帘后扑通一声跪下来,朱砂见状也赶紧上前跪下来。
给月影一惊,“你们这是怎么了?”
云儿先哽咽着道,“小姐,都是奴婢没用,从未帮得上您的忙,今日您回家原本是件高心的事,可是却又被夫人和大小姐借机生事刁难你,您一个人在面对她们的责难时,奴婢和朱砂却不能挡在小姐面前护着小姐,是奴婢没用!”
“是的,小姐,朱砂也觉得自己是最没用的那个!”
朱砂本就胆小,云儿只是喉咙哽咽而已,朱砂直接哭了出来。
“别哭!”
月影差点从浴桶里站了起来,却在意识到自己未着寸缕就在河阳站起来似乎有些难看,只好提高了嗓音直至她们的眼泪。
月影突然提高的嗓音,吓得云儿和朱砂双双身子一颤,不禁心里诽腹,难道小姐还真为这事生她们的气了?
“不是说过,以后不准自称奴婢吗?你们若真心跟随我,我比拿你们当姐妹一样来看待,将来也会为你们谋划个好出路,若没有一颗忠诚的心我也不会留你们在身边。”
话说到一半她觉得这个姿势脖子有点累,于是用双手垫在浴桶边缘,把下巴支撑在上面,看着二人继续道,“你们呀,现在就是翅膀还没有硬,若是放你们出去跟大夫人大小姐硬砰硬,到时候只怕你们连渣都不剩,更何况,现在这些状况你们小姐我自己都能应付,将来真正有你们用场的时候在后头呢,急什么?”
她耐心的给云儿二人分析利弊,两人相互瞅了一眼,细细想想,好像的确实在很回事,齐声道,“还是小姐说的在理,”
“这就对了嘛,夜深,地上凉,赶紧起来吧,都回去休息,我待会自己更衣就行。”
月影挥了挥手,打发她俩回去歇息。
“可是小姐...”云儿还是有些不放心她自己一个人,刚张嘴想说自己留下来伺候她,就被月影打断,“在书院我都是一个人,放心吧,你俩快去歇息!”
云儿和朱砂都知道她的习性,所以也没在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了,一同退了出去。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这水还热乎着,可以再泡一会,今夜的月色十分柔和,透过雪白的窗纸照射进来,洒在地面上,也撒在浴桶的边缘,甚是熙和。
入如果不是窗户突然传出一声动静,她怕是已经昏昏睡去。
虽闭着眼睛,却仍感应到了那人就站在屋内。
“你倒是心大。”
这声音是阿墨的,她猛地睁开眼睛,银色藤纹面具,墨色长袍,果然是阿墨。
“你怎么还在沅国?”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不经意间的询问。
啊墨靠近了两步,并没有回复她的问题,脸上似乎还压着隐隐的怒意,“你是不是习惯了这样跟男人相处?”
他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