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主动盛了三碗饭,坐在叶玦旁边,沉默着。
“臭小子,你刚刚鬼吼什么呢?”待外人离开,叶母就立刻发问。
家丑不可外扬,这个她懂。
叶母见倾城不怎么夹菜,只顾着埋头扒饭,就贴心地替她夹了些菜放到碗里。转眸再看了眼俊脸冰冷的叶玦,从昨天开始,她就察觉儿子似乎变了。
昨天在隔壁病房休息的时候,接到倾城的电话,就赶到了他的病房,当时的情景,差点没吓死她。
鲜血溅红了洁白的床单,周围尽是碎纸屑,而他紧闭眼睛,半靠趟在床上,俊脸苍白,嘴角还保留着干枯的鲜血。
后来医生的诊断是:一时气急攻心。
即使后来她和他说话,他也沉默不吭声。
她猜测多半是和倾城有关,然后倾城又失踪了一晚上,直到今天中午才找到,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儿子半句也不提。
短短时间内,她的老命都快被这两个年轻人折腾去了半条。
叶玦没应声,左手拿起筷子,非常困难地夹了一块牛肉送进嘴里,这期间,牛肉好几次险些要掉下。
这饭菜熟悉的味道,是妈亲手做的,可是却觉得有些吃不惯。
倾城的手艺进步得很快,他的胃似乎被养刁了。
想起旁边的倾城,心一冷。
“喂,臭小子,妈在跟你说话呢,快回答,不许目无尊长。”叶母筷子敲了敲叶玦的碗,有些不耐催促着。
着臭小子,越来越没礼貌了。
“妈,是我惹他生气了。”倾城替叶玦解围,垂眸不敢看他,主动将罪名往自己身上揽。
刚刚叶母出现的那一瞬间,叶玦低声告诉她,不许让叶母知道他们离婚的事,所以倾城一如既往喊她妈。
“倾城,别替这臭小子背罪。”叶母知道倾城在维护他,这不识好歹的臭小子,这么好的女子,要是以后失去了,他去哪里在要啊。
“妈,我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吗?本来就是她气我。”叶玦丝毫不客气地顺着倾城的话,说得很是理直气壮。
愤怒放下左手的筷子,就这样看着叶母和倾城吃饭,该死的,她们就没注意到他的右手不方便吗?
叶母对于叶玦的话,只发表两个字:幼稚。
“吃饱了吗?怎么吃那么少?”叶母假装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关心”地问。
其实她早就注意到儿子的手了,只是看在他这么拽的份上,假装看不到。
倾城一怔,侧过脸,看着叶玦的碗,那碗饭,一口都没动过。
“喂我。”叶玦此时如高高在上的君王,对倾城冷冷命令,丝毫没感到这样的话有何不妥或者是不好意思。
叶母偷笑,她的目的达到了,是该退场了。
放下碗筷,对倾城和叶玦说,“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我回去看看你爸。”
说完,不等两人反应,快速离开病房。
一时间,病房就剩两个人,安静得几乎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了。
叶玦拿起筷子,敲了敲筷子,递给倾城,该享受时就不要委屈自己,他是这样认为的。
倾城放下自己手中的碗筷,战战兢兢地接过叶玦手中的筷子。
思忖:她的确很失职,自己居然没注意到叶玦的右手不方便,只顾着自己吃。
“虾。”叶玦冷冷吐了一个字,对倾城送到嘴边的排骨,紧闭着薄唇。
她喜欢的,他都要夺走。
倾城一怔,放下碗筷,跑到卫生间把手洗干净,然后专注地剥着虾壳。
叶玦看着她剥虾壳技术非常生涩,看得心里非常纠结难受。再看到她将一只虾子剥得惨不忍睹的时候,瞬间觉得有些不忍下口了。
非常郁闷,为什么她心灵手巧,唯独就不会剥虾壳。
倾城有些尴尬地看着自己剥的如狗啃的虾子,再看到叶玦那厌恶的眼神,犹豫了……
“那个……你还要吃吗?”倾城尴尬地问,那面目全非的虾仁,就是她看了,也不忍下口了。
“吃。”叶玦冷哼一声,觉得自己还真是够荣幸的,能吃到她亲手剥的虾,呵……
倾城惊讶了一下,随即用筷子将虾仁夹着饭送到他嘴边。看着他面无表情吃下,觉得有些欣慰。
之后,倾城将那仅剩的几只虾子全部剥得惨不忍睹,然后送进了叶玦的胃里。
吃完饭后
“我要洗澡。”叶玦对收拾好碗筷的倾城冷冷命令。
有轻微洁癖的他,昨天没洗澡就觉得有些难受。码的,诸事不便,什么事都要人伺候,所以他才不喜欢受伤。
不过若是伺候他的人换成了倾城,他觉得很享受。
“可是医生说你现在还不能碰水。”倾城看着叶玦,为难地说道。
“我说可以就可以,身体是我的,命是我的,你只需执行便是,废什么话,扶我到浴室。”叶玦暴躁大吼,他都不在意,她装什么假惺惺。
倾城听到他的话,也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了。确实如他所说:命是他的,身体也是他的,她有什么权利干涉。
走到叶玦身边,推着轮椅到浴室门口。然后把他的左手搭在自己肩膀上,将他扶起来。
叶玦有些坏心眼,故意将自己身体的重量压在倾城的身上,步伐一瘸一拐,缓慢地走进浴室。
倾城气喘如牛,俏脸憋红。脚步踉跄地厉害,扛着叶玦每走一步都摇椅晃的,随时有种即将摔倒的危险。
将叶玦放靠坐宰边上,喘气安抚说道,“你等会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