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阳只打一圈的麻将打到傍晚六点多,我修完一篇稿子下了楼,他的电瓶车刚好骑进院子。
“宋溪。”他笑嘻嘻的喊我。
“咦,回家干嘛?没人请你吃饭吗?”我顿住脚步看着他熄火停车。
“我得回来给你做菜。”他走到身边伸手搂住我的肩,“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我用力拔开他的手。
“我上次谈的那个单子给我回电话了,我明天就得回去。这单签下来了,好几万的提成呢。到时,你就休息一段时间,跟你那凶巴巴编辑拍一回桌子说你不干了。”林向阳用力地捏了一下我的手。
我痛得皱眉,抬脚就踢了他一下,“你当我是死的啊?会痛知不知道?”
“我知道会痛啊,我就喜欢捏你。”他推着我进了厨房,扬声喊起来,“妈,妈,今天让我来大显身手。”
婆婆从水池边直起身,“宋溪,明天我想去一趟东华山,我们一起去吧。那里的菩萨特别灵,我们走路上去,这样显得诚心。”
“我明天得回去。”林向阳从水池里捞起青菜。
“不是请了半个月的假吗?这才住了一星期呢,你就那么放不下那大城市里的繁华。”婆婆不高兴了。
“有个单子明天能谈下来,我肯定得去。几万块呢,给别人赚吗?”林向阳没好气的说。
“那就回去吧,正事要紧。”公公拎着小水桶进了厨房。
“除了钓鱼,你还知道什么?”婆婆接过小水桶嘀咕着,回头看见我,她又堆起笑脸,“宋溪,你多住两天,明天先跟我去东华山,后天我想去我妹妹家一趟。听说她那里的山上长一种白色的益母草,对调经特别好,你喝完益母草汤再回去。”
“哦!好。”我转身就出了厨房。
林向阳第二天一大清早回了f城,临走时叮嘱我有事给他打电话,我笑笑,我能有什么事?
早上七点多,我和婆婆坐着小巴士到了东华山山脚下。我仰头看了看没有尽头的路,脚忍不住就开始软起来了。但婆婆已经一马当先的沿着石阶往上走了,我只能跟上。
一路上,不少同行的烧香人,婆婆不时和香客们搭话,看起来她爬得比我轻松多了。
爬到一半时,我意外看到林晃的老婆就在前头。
“肖韵莲。”我喊了一嗓子。
“宋溪,你怎么也来了?”肖韵莲开心的朝我伸手。
“我和我妈来的,来烧香呗。”我回头看着正和乡邻搭话的婆婆。
“还是为了孩子的事情吧。”她亲热的挽起我的手往上爬。
“除了这事,还能有别的事吗?”我苦笑了一下。
“这事不能急,越急越没用。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我侧头看她,她家又有什么难念的经了?儿子好几岁了,老公体贴,公婆又有退休工资,她自己没事就打打麻将,逛逛街。
“宋溪,你大概还不知道吧?”肖韵莲略带伤感的看着我。
“什么?”我问她。
“我和林晃离了。”她低声说。
“什么?”我惊叫一声,脚软了一下,差点往后仰。
“迟早的事嘛,我上次就和你说过,你不相信。手续办完都一个多月了,只是暂时还住家里,我想着过一段时间就该搬走了。”肖韵莲抬着头顶上的路,不喜不悲的样子。
“孩子呢?”我低声问她。
“给他了,我想来想去,我带着孩子确实不太方便。”
“就是你上次说的那个原因离的?”我迟疑着问她,春节那会,我去她家里吃饭。她和我提过一次,说想离婚。我追问过原因,她很坦白的告诉我,说这些年两个人的性生活一直不和谐。
“嗯,你别跟别人说,这原因也只有你和我几个亲近的朋友知道,传出去了怕他不好做人。”肖韵莲小声说。
我点了点头,昨天林晃来护城河边接我时,一点异样也看不出来。也不知道是两夫妻真没了感情还是看开了?
隔了几天,我也回了f城。林晃离婚这事,我和林向阳说了。
“不会吧?”他也惊叫起来,“什么原因?我觉得肯定是他老婆太骚了,天天花枝招展的,说不定又和她之前那个男朋友搞一起去了,那男的一直阴魂不散的。”
“喂,你说话别这么难听行不行?离婚能是一个人的问题吗?”我瞪着他。
“难怪上次在家里,林晃问我有没有好工作帮他介绍一下,我还当他开玩笑呢。”林向阳伸手摸过茶几上的手机,“我给他打个电话。”
“人家不说离婚这事,你就别追问了,心里肯定难受着呢。”我起了身往书房走去。
坐在书桌前,我支着头听着轻音乐,眼神落在了窗台之上。这些年来,身边的朋友们,结了离,离了又结,现在连林晃都离了。
手机响起来,是陈恋清打来的,“大小姐,有何指示啊?”我戏谑的问她。
“我想吃辣子鸡,想得我都要疯了。可是,我妈不让我吃,说辣椒吃多了对宝宝不好。宋溪,我求求你,你赶紧去帮我弄一份,我半个小时后到你家。”陈恋清噼里啪啦说完就挂了电话。
哎,难搞的孕妇。
我回到客厅找外卖单,林向阳在阳台外面讲电话,我叫完辣子鸡时,他挂了电话往回走。
“宋溪,跟你商量个事。”他说。
“什么事?”我看着他的样子,估计不是什么好事。
“林晃真离了,而且他还辞职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