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子冷淡甚至更残忍的看向苏千夏。
“为了傅贺琛,你甘愿做到这个地步?”
他的声音冷的听不出多余的情感,可是苏千夏却莫名颤抖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竟然听到一种夹杂着干涩的音调,让她一时不敢接话。
她为的是傅贺琛吗?
不,不是。
她为的是以后,苏家,还有她那个爱她心疼她的爸爸。
妈妈已经离开了,如果她又有什么不测,或被恶语中伤,那么,爸爸……
苏千夏无声的沉默像是一记闷锤,在无数次心痛的瞬间,男人眼里的戾气,愤怒全都消失下去,他笑,而后笑意不断扩大。
苏千夏惊恐的睁大眼睛,他笑了,尽管这个笑意令人渗人可怕,可是他笑了,代表,他们的谈话,还可以继续。
至少他没有直接拒绝不是吗?
“好啊。”
淡淡的嗓音,竟然没有之前恐怖的戾气,反而显得轻松愉悦,苏千夏忽然慌神,两种性格相互切换的男人,究竟,哪一种才是真实的他?
他说好,苏千夏微微一阵松懈,还没来得及开口,男人却一步步走向她,将她一把拽了起来。
她像是小鸡般,被鹰喙狠狠衔着,只能嘶哑着喉咙,等待着被生吞活剥。
男人打量着她,她是有多紧张,雪白的脖颈间,扯着一条鲜明的骨,他气息微微上调,而后又冷静下来,对着她冰冷吐出:“做牛做马,你都愿意?”
苏千夏心里自嘲道,就是这样吧,随他怎么想吧,她就是这样的女人,打碎牙也要往肚子里咽,自尊,比什么都重要。
“愿意。”
“呵……”
又是那抹极其讽刺的笑声。
她不明白,他在笑什么,苏千夏知道他是个城府极其深的人,曾经校园里相处那么久,她都不知道他黑暗的一面这么可怕,她曾经还那么善良的帮助他。
这样极其深的城府,一旦爆发,那将是致命的,就像毕业后的那个暑假,他骗她出来,将她清白之身夺走,一言不发的离开。
谁知道她身体上的撕心裂肺,都抵不过心底的惶恐无助。
她以为不咬人的兔子,其实是披着伪装的猛兽,她,才是那只,不要命的小兔子。
可怕的男人,让她胆寒,也让她打从心底里排斥,这样一个男人,不管是放在以前,还是现在,她都不会有一丁点的喜欢。
因为打从一开始就注定,这男人,让她觉得无感,甚至做了那件不可原谅的事后,只有恶心,再没任何好感。
在男人惊悚的笑声下,苏千夏的思绪也回了位,看向他的眼神,也慢慢变得理智,这个男人,令她恶心的男人,不管现在变成什么样子,都改变不了他龌龊的行径。
她,骨子里,还是骄傲的。
在他面前,错的,不是她。
打从一开始,招惹她,伤害她的人,是他。
忽然男人的眸光一闪,看着她的眼睛也带着一股执拗,苏千夏还没看清楚,男人便将她如丢弃般扔在床边,整个人坐了下来。
苏千夏连忙爬了起来,男人却随意开口道:“跟我结婚。”
说完这四个字后,男人的眼神这才轻悠悠的瞟向苏千夏,仿佛不是征求她的意见,而是告诉她,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