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莫行站在房顶见四下无人,心中惊凛。暗道这人方才是高明的功夫啊,以一敌四尚能全身而退。
自己苦练数月方才会些粗浅功夫,跟马仲钧、张五儿这等人物比起来还是嫩了不少。
方才张五儿那一掌立威,实在让徐莫行感叹。那张五儿看似清瘦无力,可这一掌虽粗糙,实则内含惊人劲道,光靠蛮力很难做到。看来这武功和蛮力并无什么直接关系。
“徐哥儿,上面什么情况!?”陈放下面喊了一声把徐莫行拉回现实。往下一看,楼下围着一堆衙役,官军,还有不明就里的百姓看着自己。
徐莫行无奈摇摇头道:“跑掉了。”说罢从二楼房顶跃出,单手抓住旗杆顺势落地。
“徐爷武功见长啊,能借力移身,高明。”林远看了徐莫行两眼道。徐莫行心道高明算不上,见长倒是真的。
徐莫行摆摆手正欲开口,只见罗巡检带着另一个披罩甲头戴铁盔的校官过来。那校官道:“张五儿现身了?”
“回总旗大人,那人脚力颇快,从梁上溜了。”其中一个官兵道。
“百户褚大人已经将外部各个官道小路封住,既然人犯在确山县城出现,那就以此为中心搜索,张五儿必不能逃!”那总旗神色凛凛道。
官兵应了声便开始驱赶围观百姓,那总旗又对罗广银道:“罗巡检,虽然巡检卫所乃是不同分属,但此人犯事关重大,还望精诚协作。”
“齐大人客气了,这本就是下官职责所在。”罗广银忙道。
那总旗点点头目光炯炯看着徐莫行道:“这位衙差弟兄身手倒也是敏捷。”
徐莫行拱手行礼也未多言,那齐总旗打量了几眼便带着手下官兵往东城去。
陈放等人皆是垂头丧气,到嘴的鸭子都飞了,人犯方才近在眼前,现在却又远在天边,让人怅然若失。陈放无奈摇摇头,格外失落。
众人拜别罗广银后往衙门走去,一路上很少说话。突然陈放道:“如此大好年华,缩在此处做衙役实在是可惜了。连个人犯也拿不住,难有出头之日。”
林远宽慰道:“那张五儿武功高明,我们几人都拿不住他,不怪陈兄你。”
徐莫行依然是知道陈放一直有投军报国之心,近月来朝廷垛集、谪发了不少士兵前往山东,看来陈放心中仍是念念不忘。
徐莫行转头拍拍陈放道:“陈兄,好男儿志在四方,若是想做什么便径直去做,不要瞻前顾后。”他是知道陈放更愿意拉着他一并投军,可他却是要南下。
陈放坚定的注视着前方,随后目光炯炯盯着徐莫行点点头道:“徐哥儿,我一定会出人头地的!”徐莫行笑道:“若是陈兄有那一天,徐某倒要沾陈兄的光了。”
陈放拱手肃然道:“徐哥儿和林兄高兄都是在下过命的交情,若陈放有那一日,定会结草衔环以报众兄弟。”
林远点点头道:“陈兄志在远方,我等也不敢久留。也不知你多久辞呈?”
“约莫这两日吧,其实我早在两月前便打算前往山东投军。”陈放道。
高自如叹了口气拱手道:“陈兄,我老高不太会说话,也不会勉强人,后会有期!”
陈放道:“若是日后能再遇各位兄弟,定当痛饮方休!”转头便朝家中走去。
谈话间,残阳如血,渐行渐低。
“陈兄他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不会甘于平凡。”徐莫行目送陈放远去不由得道。
“男子汉嘛,有一颗上进的心总是好事,陈兄见识非凡,不定日后真能闯出一番名堂来。”林远道。
“要我说,陈兄真是条汉子,做着鸟衙役着实没劲儿,我要有陈兄那么潇洒,俺老高也他娘的跑了!”高自如咧咧道。
林远皱眉盯着高自如拍拍他胸口“得了吧老高,斗大字不识一个。好好做你的衙役吧。哦对了,徐爷,这两日我也得回乡置办一二事宜,大概这几日我都不在。”
徐莫行疑惑道:“哦?那高兄呢?”高自如挠挠脑袋嘿嘿道:“我哪有林猴子那么多事儿,我自然是留下来混日子了。”
徐莫行点点头“既如此,林兄便一路顺风了,早去早归。”
众人交谈后的第二日,陈放便给李典史提上了辞呈。由王豫审理后,交由方国正盖印,结算了当月粮米下午时分便由徐莫行和胡冲送至北门。陈放取了路引与马匹行囊后,回身拥抱了胡冲和徐莫行二人。“好兄弟!”
“徐哥儿,我还是想说一句,若是你日后有投军意愿了,可来山东济南府寻我!”陈放上马后回首望着徐莫行二人。
“陈兄,一路顺风。徐某若有那日定然会来寻你!”徐莫行目光略微湿润,对着陈放拱手道。
“后会有期!驾!”陈放马鞭一拍,坐骑嘶鸣一声向前奔去。
秋风飒飒,官道两旁的枯黄树叶纷纷落下,陈放远去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这纷飞的枯叶中。徐莫行叹了口气心道这古代不似后世,没有无限网络和移动设备。故人相别,天各一方再难相见,不定一别便是终生,以往他还感受不到,如今身临其境方才感知其中之心酸。数月相处,又经汝宁生死际会,让徐莫行对这位陈放还是另眼相看的。
“徐老弟,我们回吧。陈老弟他吉人自有天像,窝在这确山反而是屈了才。”胡冲拍拍徐莫行道。
徐莫行回过神点点头来道:“胡大哥,你一月前教我的骑术,莫行可是粗通门道了。来日若有机会,当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