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士好刀法,我果然没看错,出手干净利落。杀的对方措手不及,那个人死的不冤!”马仲钧走过来扶起发愣的徐莫行。
那白衣少女明亮的眸子看着一脸血的徐莫行也是呆呆的愣住,仿佛第一次看到杀人一般。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他不懂,他也不必再懂了。”徐莫行愣了半天陡然来了一句。
陈放三人都靠了过来,拜谢了支援而来的马仲钧。陈放捂着流血的手里,皱眉道:“不知道是谁人指使下手如此狠辣,刀刀要命!”
“老子看就是那陶子基,狗日的,老子非剁了他。”高自如恨恨道。
“对方一出手便是先杀我与她。”徐莫行指指白衣女孩,又道:“如果是陶子基他会对她下杀手吗?”
“不可能是陶子基,他虽然心眼颇小,但也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如此狠手,他做不出来,我太了解他了。”那个白衣少女回过神来一脸正经道。
林远丢下手中板凳千疮百孔的板凳,坐在上面道:“确实不可能是陶子基,这四人皆是精于倭刀的东瀛人,不知为何欲杀我们灭口,难不成是你招惹上的?”林远对着白衣少女道。
“我怎么会招惹东瀛人,我甚至都未曾去过东南沿海,我生便生在开封府!”那少女见林远怀疑是她惹得祸便即刻反对道。
“难不成是张巡检?前些日子我和胡大哥抓了他的朋友,下了大牢。”徐莫行转念一想而后又否定道:“巡检虽是官但为了这事通倭,他怕是丢了西瓜捡芝麻。”
马仲钧摸着脸上的胡须道:“俺方才见你们离去时,便被几个人盯上了。我以为是那什么鸟公子找个帮手,便跟了上来,却没成想他们竟然下杀手。”
众人没说几句却间来时传来一阵阵骚乱,似乎有大队人马赶了过来,叮叮哐哐的还有甲叶碰撞的声音。
马仲钧见状拱手道:“想来应该是官府来人了,诸位告辞,我这人生的随性,不喜与官兵打交道,先拜别诸位了。”还不待徐莫行等人回话,捡起地上的刀几个跃身闪上屋顶便匿了踪影。
“这马大哥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啊。”徐莫行不由得感叹道。方才从后方掷刀救自己,那等力道去势,徐莫行便知自己是无法掷出的,足见这马仲钧的武功。
“诶,你姐姐来了,快回去吧,以后没事儿别瞎跟着我们转悠,很危险的。对了一会儿可别把马大哥给说漏嘴了。”徐莫行坐在地上看着白衣少女打趣道。众人不由得都笑了笑,虽方才历经生死间,但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那少女刚想怼回去,只见背后一声“妹妹!”那白衣少女便回首看了一眼,随即鼻子一抽跑向那女子,一把便扑入怀中兀自哭了起来,亦不说话。绿衣女子亦只是抱着那白衣少女轻抚着她的秀发关心着。
那女子身着一身绿衫,约莫二十余岁。亦是佩剑腰挂琳琅,梳了个发髻倒与白衣少女不同,一看便是女子。徐莫行只觉得二人相貌倒有几分神似,想来应该是孪生姐妹。
那女子后面紧跟着二十几个家丁模样打扮的护院,在其旁边还有由杨巡检带着的十余名身披罩甲的官兵,为首一人阔口朝天鼻,头戴凤翅盔,身着鱼鳞甲腰佩长刀。徐莫行自然是熟悉,这便是当日随同知府张曙处斩刘安的汝宁守御千户所千户,林铁胆。
“没想到连正五品的官都惊动了,这女子不简单啊,难怪那陶子基像狗一样捧着她。”徐莫行兀自喃喃道。
此时从人群后挤了个人出来,正是那陶子基。陶子基看着哭泣的白衣少女又看了看坐在地上的徐莫行等人,不由得怒火中烧道:“世妹是不是这几个人欺负你了?我和你姐姐见到夜空出现凌波纹便知道你这里有事发生,正巧碰上巡城的林叔前来。”
陶子基见白衣少女不理他,恨恨的指着徐莫行对着林铁胆道:“林叔,你看这些地方狼藉的样子,遍地血迹,这几人恐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林远冷笑一声道:“徐爷,看到没,死命救了人一命,还被反咬一口。”“王八犊子,老子废了你。”高自如盯着陶子基怒火中烧。
林铁胆正要开口,只听那白衣少女渐渐制住哭啼道:“林叔叔,不要为难他们四人。如果没有他们,我恐怕已经遭遇不测了。”随后将方才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当然说到马仲钧她想起徐莫行的叮嘱,此人便被她忽略去。
那杨巡检又在林铁胆耳边嘀咕了几句。林铁胆点点头道:“既然作案凶手已逃走,安排几个士兵把这里打理一下,把那个受伤的人送去医治。加强此处戒备,不要再出乱子。”
陶子基见白衣少女都为他们开脱了,林铁胆也发了话,便不再多言。只是恶狠狠的瞪着徐莫行。
陈放听罢道:“看来还是有好人的,不像那陶公子一般狼心狗肺。哎,要不是我们,他世妹可遭了殃咯。”徐莫行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再多说了。“走罢,闲话日后再说,先把陈兄弟你的伤口包扎好,我们随你一并去。”
说话间四人便起身欲随着官兵离去,经过白衣少女身边时,看了一眼也未停留便往外走去。“喂,你别再叫我诶了。我叫李清影,清无鱼的清,影子的影,青衣小厮。”一句话从背后传来。
徐莫行嘶了一声回首看了一眼刚缩回她姐姐怀里的少女,无奈摇摇头便与几人由官兵带领下往医馆走去。
李清影在她姐姐怀里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