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神庙十数里外的一处树林。
“他奶奶的熊,什么情况!?徐莫行哪里找来这么多人!?”一声怒吼从一个黝黑健壮的汉子口中发出,一拳打在一旁的树上,碗口粗的愣是被一拳击断。
此人便是方才狼狈逃窜的别山云,此时他捂着右臂伤口,双目圆瞪的看着前方,目眦欲裂。
“头..头儿..”一个手下颤巍巍道。
别山云恶狠狠回头看了他一眼,“柯直,凌波的行踪不一直是你在打探吗?为何平白无故多出了这么多人!?”着便怒冲冲走来。
那叫柯直的手下连忙跪下哭道:“头儿,头儿,听我解释,听我解释”,他咽了咽唾沫,“头儿,我感觉,咱们被人耍了!”
“被耍了?”别山云横肉一抖。
“应该是没错,方才砍杀间,我听到有人叫陈公子。还有那后来杀出的两个黑衣人,分明是故意扰乱我们注意。”那柯直精明的眸子一转。
“嘶,若你所,我倒是觉得有几分古怪,我那一刀劈死那人,另外两人便朝我杀来。可是若是徐莫行的帮手,他所带之人,砍杀间分明又直指徐莫校若不是后来那两个黑衣人,怕是徐莫行就得横死当场了!”别山云话间,一跺地狠狠道。
“对,对,对。我便也是这般感觉,那另一波倒不像是徐莫行的帮手,倒像是他的仇家。”柯直就坡下驴道。
别山云皱眉道:“徐莫行的仇家...陈公子...他娘的莫不是金威陈家这丧门星!”
别山云气的将手中长刀一扔狠狠道:“自那日马场失手,我便与陈家这丧门星没了往来,没成想,竟跟他们碰到了一处去!”
柯直接话道:“就是,这陈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害死咱们白马尖儿多少兄弟!”
别山云骂道:“下次老子再遇到这陈家,老子管你是敌是友,一通乱刀下去都给爷成肉酱!”
“那大哥,这徐莫行还杀不杀?”另一个手下问道。
别山云甩手一巴掌扇在那人脸上,直把那人打的吐口血包牙,“杀?拿什么杀?错过了这里,你拿什么杀?看看受赡人,我们还能干得下去吗?!”
那人被打的瑟瑟发抖,一旁的柯直眼睛一提溜倒是开口道:“老大这倒也未必,且听我言。”罢便凑到别山云耳旁耳语一番。
别山云听了片刻,叹声道:“如此,便这般行事,这次在失手,你们便也别回白马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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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昭,你看你做的好事!让我们损失这般多人马。”
济宁城外数里野外,一群人,倒的倒,躺的躺,呻吟一片。
为首一人面目俊逸,可此时脸色却不好看地责问着对面的傅昭。
傅昭皱眉道:“本是该将徐莫行拿下,可是!可是哪里杀出一人,一刀便劈死我的手下,我以为是徐莫行的帮手。可后来又杀出两人,彻底打乱了我们的部署!”
那俊逸青年微微摇头,“我要的不是你的开脱,我要的是如何办?”
此人不必,自然便是陈家三子,陈子虚。
傅昭咬咬牙道:“公子莫急,咱们这番失手,却也不是没有机会了!”
“如何?”
“这番凌波镖行出镖,到了济南不久便要回转开封,我们便在归途....”罢比了个刀的手势。
“傅昭,这是我陈家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不成,你便自求多福吧。”陈子虚斜了他一眼冷笑道。
傅昭点点头道:“只要能杀了徐莫行,我便有办法让自己回到凌波,到时候你我各取所需!”罢手捏的咯咯作响,口中不断念叨,“徐莫行!徐莫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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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血战后,商队次日便抛下尸体,匆匆起行,一路上也未多停留,第三日正午便已抵达济南城。
不过此时的巍峨的济南城却是戒备森严,坚壁清野,一副严阵以待的阵势。
徐莫行在商队最前方,见到数百步外戒备森严的济南城,心中不免有些诧异。身后的客商也是纷纷议论是否与白莲教有关。
待到五十步时,便从城楼上射下一支警示箭。徐莫行止住身后众人,扬声道:“开封凌波镖行,奉命解送济南客商回乡,还望开城放校”罢便取出路引与文牒,“这是通关文牒与路引,身后几位客商皆是济南城大户。”
半晌无言,徐莫行兜马来回踏地几步又道一遍,城楼上这才传来一声,“来者莫急,今日白莲作祟,指挥使大人恐有白莲余孽混入城中故而封城,待稍后自有军士出城查验,若是无误,自会放行!”
“如此,便多谢了。”徐莫行抬着头,对着城楼上拱手道。
不多时,只见紧闭的城门轰然大开,里面齐齐列出几列人马,皆是明盔明甲,磨亮的长刀,霍霍发亮。
只十数息时间便已包围着徐莫行的商队,徐莫行一看,好家伙,足足有百多号军士,自来大明还是第一次见这般多军士列阵以待。
为首一人,高头大马,头戴兜鍪,细长脸庞,两撇胡须,缓行而来。
徐莫行自然是下马,屈身道:“大人,在下开封凌波镖头,后方是自开封返乡的本地客商。”
那人头也不懂,眼神下撇的一眼躬身的徐莫行,又抬眼看看商队,面色慵懒,傲然道:“货箱里装的都是什么?”
徐莫行转身抬手示意道:“皆是客商贵重货物,大人不信,大可查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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