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莫行回到营中之时,只见营地中的人基本上都已经醒了过来,人们既好奇又担心地朝着外边打探着。
见徐莫行提着两把刀归来,黑暗恍惚间还以为是劫营的歹人,倒引起了一阵骚乱,待得众人看清了来人后,方才舒展了一口气。
不少人都围上来询问徐莫行己经发生了什么事,徐莫行将刀扔在地上,粗略地说了下情况,众人都是又有余悸,不经揣测着究竟是什么人对商队起了歹心。
客商们小心翼翼第查验着自己的货物深怕少了一件似的。
“余兄,你方才追去了树林?”人群在一声传来,徐莫行看去却是傅昭走来。
徐莫行道:“傅兄,方才听兄弟们说你带人去追那歹人了,便急匆匆地去寻你,没成想人没寻到,倒遇到一些意外。”说罢指了指地上的双刀。
傅昭蹲下查看了兵器,皱眉道:“余兄遇上那贼人了?”
“恩,还大打了一场,但不知为何,他不恋战,不多时便没了踪影。”徐莫行点头道。
“我方才循着那人追去,追至深处那人越上树枝几个闪身便不见了踪迹,我将树林附近搜查一番也未见其人,便从另一侧回了营地。”傅昭皱眉道,“不料却被你遇上。”
傅昭又道:“方才我查验了兄弟们的伤势,还好不重。听到你这里有动静便来了。”
徐莫行摸了摸下巴道:“如此说来这黑衣人惧怕傅兄,不敢与你正面交锋,倒像是冲着我来的,特意在树林中等着我。究竟是何人?一路跟踪我们至此。”
“会不会是..陈家的杀手?”傅昭将这两把刀拾起,“将此物留下,回转开封后当调查一番这式刀究竟是谁在用?”
周围的客商纷纷议论,指责,谩骂金威小人做派。也有不少人在揣测是否是白莲教的人盯上了自己,总之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徐莫行沉下心思索开口道:“我看未必,一来这陈家连番吃亏,必然谨慎行事,纵然派杀手也不该只派一人前来,营地这般多护卫,又有傅兄领队,一个人来,岂不是送死?那人武功虽不弱,可却与我相仿,较真起来,或许还比那别山云差些许,金威应当不会这般蠢。二来,他没有过河路引,如何尾随我们?难道他未卜先知,预先埋伏?”
其实此刻徐莫行心下也是略微不安,若真是陈家,他倒还不惧。怕只怕那神秘莫测的摘星楼,会不会发现了自己的行踪,陷入无休止的追杀?
可转念一想,这摘星楼素来不会托大独自行动,从县衙一战,汝宁设伏再到确山追杀,每一次出手像是一个严密的组织,成群行动。这黑衣人与之相比倒像是个散户一般,可若不是摘星楼,还得罪了谁?莫不是白莲教盯上了?
傅昭走近拍了拍徐莫行肩膀道:“余兄今晚也受惊了,如今夜已深,今晚还是有我来值守吧,以免那宵小再来犯事。”
徐莫行看了看也傅昭,点点头道:“如此也好,有傅兄在,我也算放心了。”
一旁的黄福成对着自己货物查验一番确保无虞后,方才担忧地开口道:“这才半年光景,这白莲教的手脚竟然能伸到定陶附近来,真不知济南府如何了。”
傅昭欠身道:“黄掌柜但请放心,今夜之事实属意外,后半夜有我傅某人坐镇,必不会再生事端,还请放心。”
黄福成与身旁钟财听罢方才点点头,略微舒展眉头算是放心了不少。
不少客商也纷纷往自己帐中走去,毕竟寒夜逼人,现在外边的冷风口吹着,实在让人消受不得。
而傅昭也是带人出去在外围巡视了好几圈也不进营。
徐莫行拜别傅昭,往自己帐中走去却被突然出现的张远遥叫住。众人方才议论时,他也在旁,自然是知道发生了什么。
徐莫行正当好奇,只见张远遥拱手道:“余兄这一行恐怕得小心了。”
徐莫行点点头,“多谢关心。”
“不止是关心,更多的是给余兄提个醒。”张远遥突然道。
徐莫行看着张远遥一脸肃然,心道这张远遥虽然心在功名却无可厚非,可此人确实是一个察言观色,对于局势有相当看法与理解的人才。
当初在王府便是他提点了一番,让自己豁然开朗。如今又提醒自己要注意行事,自然是不会空口无凭的。
“张兄有何见教?”徐莫行顿足问道。
张远遥身着玄色道袍,低声道:“见教不敢当,只是张某觉得今晚这劫营之事生来蹊跷,有悖常理。”
徐莫行抬手示意说下去,张远遥抿抿嘴又道:“常理来说,今日劫营有二,无非是贼人,仇家。贼人便是白莲教,可这白莲教作乱据此还有数百里,岂能深入至此,再说了,白莲教乃是一个复杂的宗教组织,岂能单独行动?这仇家便是金威,可方才余兄自己也说了,这一路也是说不通的。再说这劫营,那贼人孤身一人,为何要犯险?劫营,劫营究竟劫了什么?他的目的便很牵强,既非杀人,又非劫物,只是为了冲出来伤了两名护卫调头就跑?这也太说不通了。”
徐莫行点点头,张远遥继续道:“别的我没证据,不敢妄加猜测。我只能提醒余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至于是哪儿来的风,便需要余兄自己去寻了,总之小心行事。”
说罢便与徐莫行拜别,往自己帐中而去。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徐莫行看着张远遥的背影,默默念道。
回到帐中,看着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