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祈年很快离开云都,直下凤西,回到了九曲关。在路上他见到了已经集结完毕,开拔前往九曲关的慕容凯金刀卫。这支军队军容整齐,旌旗排列有序,前后塘骑队每五里就要后方传递一次信息。
慕容凯带兵是有一套的,但和自己比起来,还差那么许多。
林祈年这不是骄傲自大,他花费七年时间打造的曲门兵,如今与策玄卫也能一战。
他没有去接触这位大将军,直接带人绕过他,先一步回曲门整军。
曲门卫精锐在城关下集结成了三个万人方阵,周处机率领左军,余增桑率领右军,林祈年亲率中军。
金刀卫很快赶到,在九曲关外扎下大营。
出征是要祭天神的,而且还要在河边祭祀,据说这样有利于风水。
林祈年和慕容凯商量了一下,决定在后天进行祭天,祭河神,而且还要杀八百头牲畜,杀完之后还不让吃,血洒的地上献给厚土,尸体扔入河中请河神保佑。
林祈年不相信这些东西,但是入乡随俗,这就像是一种宗教信仰,可以不信,但不能不做。
他亲率三万先锋军出关,以闪电雷霆之势,快速进攻严州五县,当夜便攻到了严州城下。
严州城城高壁垒,共八座城门,城中原来有四万兵,冉秋与陈国皇子带走了一多半儿,剩下一万两千余人。
林祈年绕着城池骑马一周,临时决定夜间攻城,但夜间攻城有个弊病,那就是进城之后难以分清敌我。所以他把攻城时间改在了四更,用一个时辰攻城,等进城之后就是天亮。
为了造成疑兵之计,他选择在城的正南对面河谷上方安营扎寨,令史江带一万辅兵搭建出能容纳三万人的大帐。自己则和余增桑还有周处机率三万人躲在城北的树林中。
一直到半夜,城头上陈兵换防,看到远处连营中的火把,紧张的同时又放下心来,他们认为敌军明天才会攻城,命令大部分将士安歇,只留少数人在城头上戒严。
四更时分,林祈年一声令下,命人带着床弩走出树林,床弩上的箭头都带着锚钩,钩子后面带缠着带铁链的绳索,这样锚爪挂在墙头上,敌军即使能够砍断绳索,却砍不断铁链。
由于箭后带着铁链,所以需要床弩有很大的力量,三五个兵丁使全力才能拉开。
林祈年挥动手里的剑,众人打起火把,十具床弩齐发,将十根锚头箭射上了城墙,兵卒们开始向上攀登。弓弩继续挂锚头箭。
城头上逐渐亮起火光,北门守将大吃一惊,开始呼喝四处召集人手,林祈年命令众人继续向上攀登,很快越来越多的士登上城头,他开始发动总攻,命令所有人把云梯推上去,与蹬着绳索上墙的人形成了互补之势。
在尚未天亮的黎明时,夜显得更加黑了,城头上的厮杀声叫喊声,从来未有停止过,林祈年自己亲自拔剑攻城,踩着云梯登上城楼。
等到天亮时,象征陈国皇权的黑烈金龙旗被扔下了城头,严州易主。
但林祈年并没有停歇,他带着三万将士奔袭途州,刚到途州地界时,他又命令将士们夜出昼伏,而且白天要隐藏于山林之中,避过县城等主要官道,达到出奇不意的效果。
林祈年进攻途州的过程中,慕容凯也没有闲着,把林祈年攻下的四个县据为己有,又进入了严州城。他已经觉得相当厚道了,还给其留了一个县的地盘供修整。
他正在城楼上沾沾自喜,以为这次的任务实在是轻松,很简单就把城池给拿下了,不废一兵一卒。那林祈年明知道会是给自己做嫁衣的结局,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他难道真的大公无私,只是为了周国考虑,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处境?
他认为他不是这样的人,从见到林祈年的第一面,他就知道,这个人没有道德牵绊,可以做任何有利于他的事情。
他到底在干什么?难道真的蠢到把自己送进别人口中吗?
这时前方打探底细的斥候派人送来信件,这位斥候脸上很是紧张,刚进门便下跪禀报:“禀告大将军,林祈年已经率部离开严州地界,直扑途州而去!“
慕容凯吃了一惊,连忙叫人把地图拿来,指着地图上的城池吃惊地自言自语“
他身边的一位将领猜测道“
“应该不可能,途州是个险地,既不容易守,也不容易攻!“
“那他是什么意思“慕容凯说出这句话之后便摇了摇头:“不可能,他除非是疯了,他区区的三万人,怎么可能拿下整个广元!“
“他绝对是疯了!“
“大将军。“将领趁机献策道:“我们不如跟着他的进攻路线,只要他拿下一城,我们便接手一城,抢夺他的胜利果实!“
慕容凯扭头冷冷一笑:“万一他的目标不是途州呢,我们贸然跟上去,会被陈军当做主力来进攻。陈国人的战法我最清楚,他们都是放过前锋,直击主力。万一这是林祈年的计策,他若是借陈国人的手来除掉我们,我们又该如何“大将军考虑的是,是我考虑得不够周到。“
慕容凯笑道:“不过我们也不要掉以轻心,不所有的斥候派出去,跟在林祈年的屁股后面,随时向我们通报,我倒要看看他要耍什么花样。“
林祈年确实没有进攻途州,他考虑到慕容凯很有可能尾随,但他敢肯定这位太师的心腹爱将,一定是以稳妥为主的,绝对不敢跟着自己深入到广元中心嘉和。
他就是要打一场险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