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皇陵？你是说，我们要去的但还没那个狗胆去的万俟寰朔的坟墓吗？”陆霄差点没控制住音调，压着嗓子问了一句。
“原来这里是地宫啊。”午大庆四处看看，感叹了一句。
“地宫啥啊，这是水泥墙，水泥的。”凌央拍拍墙壁。
“也不是不能在地宫里叠加一个现代水泥框架的空间啊。”陆霄没有得到辻栢杄的理会，索性接了凌央的话，免得显出他多次被无视的事实。
凌央翻了翻白眼也不理会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还是没信号，这里有这么多屏幕，应该是个操作间什么的吧？不应该有信号的吗？”
而且门牌上要是没会错意，这里是地下一层，又不是地下十八层，哪有那么容易就没信号的。
万俟皇陵在夏国的中部偏西，是平原地貌，亦不是什么太偏僻的地方，只不过因为有些邪门，周围就算是一片大好山林，也没有被开发成旅游景点。
“没信号很正常，这种地方，估计会有自己的一套通讯系统，开启和屏蔽一键切换。”陆霄看过不少电影，自然是对这些神秘机构的设定烂熟于心。
辻栢杄在小厅子里很敷衍地转了一圈，突然又开口，“不是皇陵内部，是附近的一个补给站点，给当初进去万俟皇陵的先遣队提供支持和指挥的地方。”
他继续用平淡的语调告诉队友他所知道的部分，基地还未建成之前，上头其实是先打了万俟皇陵的主意的，但是几次派人探入都没有结果。后来北郊有异兽出现，才把阵地转移到了那里，建起了希凉城外的防线。
这里在某种意义上，算得上是基地的原身。
“所以你来过的意思是，你也进过万俟皇陵吗？”陆霄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辻栢杄的话以后觉得很不舒服。
“我来过这里，准备进去，但没有去成，后来转到北郊了。”辻栢杄也表现了出一些反常，眼神有些不太对头，话语也显得有点机械。
平常他只是话少，并不是语言表达能力有问题。
“我不太懂，等一下。”午大庆本能地要求大家说得慢点，但其实这当口没人在多话。
“就是在说，辻栢杄在跟我一块儿进北郊之前，也差点进了万俟皇陵。”凌央解释了一句，想起了先遣队的事情，也不舒服了起来。
不仅如此，此处的空间也一直压制着她身上的能量，这里的屏障比森林村的那一份更沉重，待久了之后给结界手的感觉也更直观。
就好像是你明明会写字，也有纸笔，但就是落笔无物，任你怎么横提竖勾的，纸上就是显不出一个字来。
这是一种万事俱备却依然一事无成的无力感，只要存在于这个屏障之中，结界手就会不由自主地感到意志消沉。
“万俟皇陵不是在天府吗？”午大庆后知后觉地问了一声，天府城因为埋了万俟寰朔这个末代君王才得此名的，离午城得有上千公里的距离。
“嗯，别慌，小场面。”陆霄拍拍午大庆以示安抚，自己晃了晃脑袋有些莫名烦躁。
“可是——那个——万俟皇陵不是有去无回吗？”午大庆鬼故事听得多了，这万俟皇陵就是恐怖传说里的常客。
“阿庆，咱在外面。”凌央同样一巴掌拍在午大庆的肩膀上。
“那咱要进去吗？”陆霄一脸找事的表情凑过来。
“找阿七，找到了回基地吃饭。”蒋迫啪一声拍了一下手掌，把几个人扯回他们此番的主旨上。
“得令！”凌央和陆霄马上立正，午大庆虽然慢了一拍，但也十分配合地站好。
“谁？”辻栢杄突然抬高音量喝了一声，然后嗖一下往小厅门外的通道窜了出去。蒋迫跟在他的后面，其他人才刚追到门口，就听到打斗的声响。
一直活在不确定的危险之中，确实要比常人更惊觉一些，凌央亦是如此。她把这种反射当作是人类怕死的本能，但辻栢杄拥有的又不太一样，他并不怕死，他不把自己当回事。
但是他异常警觉，就像是一份被动加成一样，尽管辻栢杄不惜命，却对危险灵敏度极高。像是刚才在小破屋的时候，没有人意识到萧德隆就在附近，只有他跑了一圈就把人拎了回来。
这时候的他也一样，虽然重回故地有些失神，却还是在众队友的插科打诨中第一时间听到了走道里的声响。
走道里没有光照，辻栢杄虽然看不太清楚，但能感觉到迎面冲过来的人身量很小，要么是个女的，要么是个小孩子。
一计飞踢朝他袭来，对方明显比自己更熟悉这里的地形，踩在了什么东西上面跃了起来。此人重量很轻，反转腰身后就把腿往下扣，脚跟对准了辻栢杄的肩膀。
他凭着异于常人的直觉才堪堪避过，迅速回了一个肘击，但什么也没碰到。
防守不是辻栢杄的习惯，他一路走来早就探知了走道的宽度，所以转身和进攻都很从容。对方虽是比他熟知此处，但只是动了这么几下，却已经喘上粗气了，使得自己的方位暴露得明明白白。
“别过来。”辻栢杄侧过脸轻声吩咐一句，这是说给身后的蒋迫听的。他随即快速地朝前突进，遁着粗重的呼吸声一拳挥出。
这一下却又是扑空，一道光影掠过，一声刀鸣响起，对方使出了手里的兵器。
手上有什么就利用什么的下半句就是，手上什么也没有，就抢对方的。
辻栢杄借着刀身的亮光判断出刀柄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