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功夫,方芳派人送礼的来了,有几个亲近的同窗之前李子媛送过小粽子和药囊的也回礼来着。
蔡夫子的贴身侍女阿橙竟亲自过来了,李子媛在学堂呆了这么长时间,对阿橙有了更多的了解。如果说学堂的校长是蔡夫子,那么阿橙就是教导主任,大事小事都由她出面管理。
李子媛给蔡夫子是送过东西,就是粽子药囊另加了一些个家里做的吃食,也没贵重到需要阿橙出面回礼的地步啊。
带着疑惑的见阿橙的时候,阿橙有些面带难色。
“叨扰了李姑娘,今儿可得空?”
“中午家里已经一块过节了,晚上预备去河边放花灯,玩一玩。”
“夫子一个人在学堂呢,若是有时间李姑娘过去陪她说说话吧。夫子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李姑娘是唯一能和她聊天让她开心的大笑的人呢。”
“我一会换身衣裳就去。”
“还请李姑娘不要告诉夫子我来过。”
“嗯。”
独身女强人身在异乡,节庆时分,伶仃一人想必心中也是孤寂的吧。
和家里人说了一声,王氏捡新作的菜肴装了一个食盒。
“合该去陪陪的,若不是蔡夫子给你谋来帖子去了知府夫人花会,外头不知道闲话传成什么样呢。晚上我叫你哥哥去接你。”
蔡夫子仍坐在廊下,微闭着眼睛,脸上就差写云淡风轻四个字了。
“夫子!我来啦!”
“唬我一跳!”
“过节不在家好好呆着来这干嘛。”
“端午端午,中午就过完了呗。看我给您带什么好东西了,有没有透明的酒杯啊?”后面的话是问立在蔡夫子身后的阿橙的。
阿橙低着头不动,蔡夫子瞥了李子媛一眼:“你倒是识货,水晶杯我还是有的。”
嬉皮笑脸的李子媛一边往案几上拿小菜,一边自顾的说起了这几天家里摆摊的事。阿橙拿了酒杯和碗筷过来。
“阿橙一块吃吧,喝两杯我做的杨梅酒。”
阿橙仍旧是不动,蔡夫子脸上带出了烦躁:“你总是不愿意逾距,就不能放下身份过一天么。”
阿橙一言不发的坐下,拿着酒给酒杯斟上。
“怎么是红色的,真好看。”
蔡夫子眼光从远处收回:“葡萄美酒夜光杯,这酒可不容易得呢。”
“不是葡萄酒,这是梅子酒。我外家在城外山脚下,前几天舅舅送了一包梅子给我。尝一个有些酸,正好都拿来泡酒。放好些冰糖,酸甜酸甜的。我哥哥要喝我都没舍得给,夫子今天多喝两杯呀。”
“确实不错。你刚刚说摆摊的时候有人讹诈?”
“还以为夫子你没听呢。当时可把我气死了!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吗?自己炸团子受伤的,怪起第一个做团子的人?自己拿刀割伤自己还怪打铁的吗?!强盗逻辑!”
“哈哈哈哈,变相的利用别人,占别人的便宜,还反咬一口,说别人占了他便宜!不是强盗是什么!强盗逻辑!说的好!当浮一大白。”
说说笑笑喝喝酒,天已经黑了下来。阿橙有些喝多了,咿咿呀呀的唱着不知名的曲。
“离别家乡......岁月多,近来人事......半消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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