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街属于居民区,人员聚集,做生意是极好的。
李子元和花大娘到的时候,还未中午,江记酒坊的老板正往外搬酒坛子。抬头看见花大娘忙热情道:“花大娘来了,可是有事?快,屋里请。老婆子?老婆子,花大娘来了。”
花大娘抚了抚衣服,有些不自在的道:“那什么,这位是周嫂子,和我关系极好的。她啊想多买些酒,问我上哪买呢,我就把她带过来了。”
老板娘从内室掀帘子出来,一把抓住花大娘的手,拉着她往里屋走。
“难得您记得我们,甚事都放在心上。既然来了,中午啊就在我家里吃饭!酒儿?酒儿?衣服放那里一会我来洗。你花婶子来了。”
老板娘和花大娘在内室叙话,李子元在外头真个和江老板做起了生意。、
“老板,我要度数最高的酒,您能每隔十给我送一缸吗?”
江老板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缸?”
“是的,我有用处。”买回去提纯用于消毒,一次性消耗品,需要的多。
不等李子元还价,江老板笑mī_mī的给打了折。
“我们家的酒,老字号,您放心。既然您买的多,给这个数就校”
一看就是做老生意的人,轻易不把价钱出来,只用手做了个比划。
“花大娘介绍的,我肯定放心。这是订金,麻烦老板了。”
正事办完,李子元作势要走。
老板娘听江老板达成大生意,惊喜的把李子元也拉进去了。
“饭菜都是现成的,今儿,就在我家里喝一杯!酒儿,你在这里陪着,我去做饭。”
叫酒儿的姑娘身材干扁瘦弱,面对花大娘满脸通红,不知道是羞是愧。
“娘,我去帮忙。”
“帮什么忙啊!你爹在前面看铺子,你陪陪你大娘。”
内室里就剩花大娘、李子元和酒儿三个人了。李子元朝花大娘使了使眼色,花大娘站在门口探头往厨房和老板娘搭话。
“怎么家里的少爷不在呢?”
“去乡下收粮去了……我那儿子……”
李子元往酒儿身边靠了靠,伸手握住她的腕子。
“酒儿?今年多少岁了?”
“十……十七了……”
“我有个三个女儿,最大的十三岁,改可以上我家里去玩。平日里忙些什么呢?”
“帮我娘做点家务,有时候做些绣活。”
酒儿看上去对李子元的亲近有些抗拒,对她的问话尽量简短的回答,眼神也有些躲闪。
大概心里有数,李子元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放心,你没事。”
“嗯?什么没事?”
花大娘往后看,李子元给了个确定的眼神。花大娘的嘴角一下子扬了起来。
酒儿察觉到了什么不对,蹭的一下起身:“我去看看饭菜好了没。”
被花大娘揽住了肩膀。
“酒儿,这位是李大夫。听听她怎么吧。”
酒儿局促的不行,站在门口绕圈子,急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恨不得马上就跑出去。
“大娘,我……我只是不想害了豆子哥,求您别出去……”
突然门外哐当的一声,老板娘站在院子里,脚边上是破碎的汤碗。
酒儿急忙跑出去:“娘,你烫着没樱”
老板娘直愣愣的一动不动,花大娘叹了口气把她扶到屋子里坐下,李子元掏出鼻烟给她嗅了一口,这才缓过神。
老板娘盯着姑娘捡碎碗的身影,默默流泪。花大娘看着心里不得劲极了。明明是她们江家想骗婚来着,怎么好像自己成了坏人一样。
“快别哭了。酒儿和豆子的亲事,我做主定了!”
“啥?”
老板娘的眼泪停在脸上,酒儿捡东西的手也停住了。
“周嫂子,其实就是百草堂的女大夫,最是善妇科的。刚刚她给酒儿把了脉,听听看她怎么吧。”
李子元帮着酒儿把渣子清理干净,把她一块拉过来。
淡定的问道:“酒儿姑娘是不是出生的时候身子就不好?上十来岁的时候,是不是在冷水里泡过?”
话音刚落,老板娘慌里慌张的抹一把眼泪:“神医啊!是的,是的。都怪我,怀酒儿的时候身子不大好,我们酒儿生下来的时候跟只猫一样,又瘦又。好不容易养好了,十二岁那年冬,她跟她哥哥一块去乡下外婆家玩,她哥掉水里了,她年纪的跟着跳下去要救人。救起来的时候,大夫伤了根本。”
“恐怕你们花了不少心思吧,我看酒儿姑娘的身体还是很好的。”
“是啊。不提花了多少银子,只要能买的到的补品,京城我们都去过。什么都好,就是……迟迟没有成人。”
“您放心,我开着药吃上三个月就好了。要等葵水来,估摸要半年的时间。就是不晓得豆子哥等不等的急。”
花大娘笑道:“这有啥等不及的,我们豆子喜欢着酒儿呢。”
老板娘抓着花大娘的手就着要跪下:“您这不是只救了我们酒儿,也救了我儿子啊!”
原来酒儿的哥哥当初调皮爱玩,掉下水后是酒儿抱着木头跳下去救上来的。他一个伙子,冷水泡就泡了。酒儿正值发育的时候,本来身子就弱,这一下彻底影响了二次发育。
老板娘等着姑娘来了葵水好相看人家,谁料一直也没来。再等下去,外有该闲话了。于是就有了和豆子的相看。
按酒儿的哥哥年长两岁,也到了相看的年纪,偏偏做哥哥的是自己害了妹妹。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