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在钱骁家服务了很多年,说是保姆,和半个亲人差不多。
今年已经六十多了,仍旧身体硬朗,总管着家里的杂事。
许是家里很久没有孩子出现,王姨特别开心,喂了饭还带着千羽遛弯。李子元怕累着她要跟过去,叫老爷子喊住了。
“坐下陪我说说话,叫钱骁跟着看看。”
钱骁平日出任务,吃饭都很仓促,后来只要不工作的时候吃饭都会刻意吃慢点。望着碗里还有两口饭,认命的扒拉了出去追王姨。
钱骁妈看老爷子喝完药酒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心里暗暗点头。
“元元,带着你外公在院子里说话,这里我来收拾就行。”
话虽如此,李子元作为小辈,怎么能看着长辈干活。还是帮着收拾收拾碗筷,两人和睦的一块收拾齐整。
“大妈,您已经退休了吗?”
“本来组织要我延迟退休的,这不是你外公身体不好么,我就退了。但是大妈跟你说,女人啊,不管如何,也不能心只放在孩子身上,眼睛只看到自己住的小小院子。一定得接触社会。不是说要你带着孩子出去干活,是说别把视线放的太短。你之前在香市,迟迟不肯出来,我都担心你了。”
看的出来,钱骁妈在教她。李子元感激的笑了笑。
“我定期给您寄的乳霜您用着呢吧?”
“用着呢。多少人跟我打听,我都不告诉她们。万一都跟我讨要,拒绝不了,那不是累坏你了。”
“我正要跟您说呢。秀秀您知道的,她的脸生疮,还来北市找您了。我给配了药,现在好的差不多了。也是她提议的,开了网店,目前只针对皮肤出现的一些症状做了药膏。以后,我预备自己创立品牌,乳霜也做出来卖,到时候得麻烦您帮忙宣传宣传呢。”
“不错啊元元!我就是担心你天天窝家里带孩子,钱强……钱强被他妈宠的有些过了,玩心重,我担心你吃亏呢。要有什么大妈帮的上忙的,只管说。就冲你给大妈的脸回春十岁,我也得给你撑场子。”
“那我先谢谢您了。”
“诶,我听说钱骁提了一耳朵,你给他做了什么药,可使上大用处了。每次一提到他出去做的事,就跟闷葫芦一样。”
“大哥这样很好呀,人又稳重。”
“稳重什么呀,当初要不是你外公逼着他去当兵,说什么好男儿保家卫国,他早就去华尔街了。”
见李子元一脸讶异,钱骁妈努努嘴:“喏,你看院子里的车。我们这样的家庭,能开的上吗?开上了,还不早被纪委查了。钱是他自己赚的呢,小两百万。你说他赚钱吧,还舍不得花,穿的衣服就是来来去去那几件。女朋友也不谈一个,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元元,你认识的年轻人多,可得给你大哥介绍介绍。”
“那可不。等大哥结婚了,生了小宝宝,跟千羽有伴。”
钱骁妈听见这话仿佛已经抱上孙子了,眉开眼笑。
“元元你不准备生二胎吗?现在国家已经试点开放二胎了,随便生。不像我们那会,想生生不了。”
“先把千羽好好带大一点吧。”
钱骁妈点点头:“也是。”
怕再提起二胎的话题,李子元端了水去院子里看看老爷子。
“外公,喝杯水吧。”
“嗯。坐。”
藤制的摇椅,坐上去轻轻晃动。李子元舒服的往后靠了靠,只看见些许的阳光从树枝间洒落。
“这会,香市热吧?”
“比北市热,北市温度正好。外公去过哪些地方吗?”
“去的多了,以前打仗的时候,靠两条腿跑了大半个中国。”
“都说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就拿香市来说,住河这边和住河那边的说话都不一样。”
“就是呢。我记得有一回借宿在川省老乡家,有个小年轻总是喊老汉老汉,后来才知道,他是在喊父亲。”
“我最近认识了一个云南山里的姑娘,她说她们那会吃一道菜,叫吹猪肝。就是生的猪肝,往里面吹辣椒面啊盐啊,吹的鼓起来之后就挂在房梁下面风干。家里来客了,切一块,淋上点作料,就那么直接吃。人小姑娘说了,可好吃了,下回给我带一个猪肝过来。”
老爷子哈哈大笑:“那你分一点我尝尝。”
“都给您都给您,我可不敢吃。”
“什么不敢吃啊?”
钱骁抱着千羽推门进来问道。
“说些吃的呢。外公你给大哥讲吧,我哄千羽睡觉。”
好一会,李子元下楼就看见底下不停踱步的钱骁。
“大哥没有午休么。”
“元元,你那个云南的朋友是云南哪里的啊?”
“额,叫什么黑?我也搞不清,是个没听过的小县城,从丽江坐车要八个小时,然后还要坐拖拉机。”
“你现在能不能问一下她家的确切位置?”
“这么突然?”
嘴里这么问着,李子元还是掏了手机给红梅打电话过去。
“嗯,没事,就是有朋友想去自由行,问问。有个认识的人总归感觉有安全感一些。好,你发消息给我吧。”
李子元把手机递过去,钱骁直接记下了红梅的电话号码。
“千羽睡了吗?”
“嗯,睡着了。我拿杯水上去守着。”
“好,就像在自己家一样,别拘束啊。”
“知道的大哥。”
看着千羽的睡颜,李子元不知道未来要怎么做好。
尽管原身的愿望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