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明明问过的,明明问过苍蓝了,竟然没有和自己说!
搞不清自己感觉的季弦歌微闭着双眼,靠在马车上。
可能是季弦歌长时间的沉默有些奇怪,燕寒秋转过身来看着季弦歌。
只见这个刚才还肆意张扬大笑的女子,现在已经靠在马车上微闭着双眼不再言语,左眼上方的断翅伸展姿势,像是要飞走,又像是已经死亡。
死亡……
这个词在燕寒秋的心中像是什么轻轻敲了一下,突然就伸手去拽拽季弦歌的衣摆。
“臣妾只是累了,想要睡一会。”季弦歌没有睁开眼睛,淡淡的说道。
燕寒秋意外的没有冷冷的回答,只是看着季弦歌,季弦歌忽视了冷冷的目光,安然的进入了自己的梦乡。
季弦歌这一觉睡了很香,梦里面好像梦到了淡淡的药草香,让她睡得很安然。
等到季弦歌睡饱了一觉睁开眼睛的时候,马车已经停止颠簸了很久。
季弦歌揉揉头,朦朦胧胧的睁开了眼睛,道:“到了么?”
“恩。”燕寒秋冷冷的回答,刚好与季弦歌朦胧的双眼对上。
季弦歌露出一个初醒的微笑,看看外面已经发黑的天空,道:“我睡了一天啊……”
“皇后还是清楚的。”
“怎么不叫我?”季弦歌笑了笑前开帘子的一角才发现天空已经是黝黑黝黑的了,“到了多久了?”
“两个时辰。”燕寒秋冷冷的回答听不出来有什么情绪。
“怎么不叫醒我?”季弦歌将帘子直接掀开,发现马车停在空荡荡的院子中,院子里空无一人,院子的外面可以依稀看到几个恍惚的身影。
燕寒秋依旧冷冷的没有说话,但是却是下了步辇。
季弦歌揉揉困乏的双眼也跟着下了步辇。
院子很空旷,但是打草得很干净,到处彰显着佛门圣地的严肃和神圣。
宗缇寺,自大燕国建国以来就已经存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一直以大燕国的兴衰趋吉避凶为己任,每一任大燕国皇族的灵位都设在这里。
这里可以说是大燕国的国寺。
占地更是十分的庞大,整个寺院层层叠叠的有几十个院子,每个院子中又套有无数个小院子,且园中的布置基本一致,不知道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构成。
夜晚的宗缇寺更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静谧。
季弦歌跟在燕寒秋的身后,因为睡了一路现在倒是很有精神。
燕寒秋明黄色的高大的身影在季弦歌的面前挡住了月光,今晚的月光很好,再加上地面的关系,显得整个宗缇寺一片暗白。
夏日的夜蚊蚊虫十分的多,即使佛门圣地也是不例外的,季弦歌不停的拍着周围的小飞虫和落在她胳膊上准备饱餐一顿的蚊虫。
苍蓝给的药竟是忘带了,苍蓝……
一个有婚约的男子……
这意味着什么?
季弦歌不知道为什么会自己在心中这么问着自己?
这么想着季弦歌已经撞进一个冰冷坚实的怀抱,抬起头,燕寒秋的脸在月光的照射下更加的像一块雕刻精美的冰雕。
大概只有最好的雕刻师才能雕刻出如此立体有棱有角的五官吧。
只见燕寒秋俯身下来冰冷的脸立离季弦歌的脸仅有尺寸之遥。
季弦歌眼睛蓦地放大,手已经下意识地推向燕寒秋的胸膛,只听燕寒秋冷冷的声音在季弦歌的耳边想起:“祭天大典这么好的机会,不知道左相会有什么动静?”
季弦歌浅笑道:“臣妾也拭目以待呢~”
“今天的马车皇后倒是布置的很引人瞩目……”季弦歌转过身子冷冷的说。
季弦歌又绕到燕寒秋的面前,道:“皇上可是心疼银子?”
燕寒秋冷冷的看着季弦歌也不说话。
“臣妾是皇后啊,难道皇上舍得看臣妾受委屈?”季弦歌低着头双手搅在一起问道。
“你会受委屈?”
“当然!”季弦歌抬起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若是银子能让你老实点,那当真不是朕的皇后了!”燕寒秋话里有话的说道,但是冰冷毫无情感的语气让季弦歌摸不透他的想法。
“臣妾一直很乖得!”季弦歌笑着辩解道。
“明天的祭天大典,朕希望不会出什么问题!”燕寒秋冷冷的说。
季弦歌绕这燕寒秋转了一圈,然后道:“恩。”
“走吧,朕送你回房,祭天大典不易同房,后妃都是单独安排房间的!”燕寒秋道。
“那可真是可惜了!”
“如果皇后觉得可惜……”
“皇上天色不早了我们走吧……”季弦歌笑着打断了燕寒秋的话,一手搀上燕寒秋的胳膊,抵着渗人的冷气说道。
和燕寒秋相处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对一个不会回应你的冰块强颜欢笑也是一件很累,季弦歌直到被送回房间脸上都挂着浅浅的微笑。
看着燕寒秋高大的身影渐渐离开,季弦歌突然觉得可以感受到燕寒秋身上浓浓的寂寞,燕寒秋虽然是冰块,但也不尽是冷酷无情之人。
可是弑父杀兄?背上这样一个名号,事实究竟是怎样的没人知道,那场政变中所有的人都死光了,没有一个人知道真相!
季弦歌有时候在想,究竟是什么养的真相,让燕寒秋宁愿顶着弑兄杀父的名号,也不愿意给天下人一个解释。
但是孟梓祤说的对,百姓关心的只是衣食住行,朝代更替,只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