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是,钱夫人的镯子她能轻易带上去,而金姨的镯子只能套到秦淑芬手的四根手指上。
冯轻嘴角一抽,不客气地问:“二嫂,你是不是又胖了?”
看看这胖手,镯子都套不进去。
秦淑芬本来就骨架大,又能吃,这妇人生完孩子,体质多多少少都有些变化的,最显眼的便是,吃了同样的量,更容易发胖了。
秦淑芬也不恼,她嘿嘿一笑,“是有点。”
而后眼巴巴地看着手上的镯子,小心地将手往后缩了缩,朝金姨说:“金姨,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这可是铺子里卖的玉镯子啊!
是贵妇才能带的。
哪怕不合适,她也舍不得还给金姨。
方蒋氏被秦淑芬气的又想揍她了,方蒋氏都没眼看她,“你都带不上,还拿着干啥?赶紧还给你金姨,这太贵重了。”
她们这些乡下常年劳作的妇人,哪里敢想这些。
“蒋姐姐,这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就给侄媳带着玩。”金姨笑道。
“娘,我明天就少吃点,过段时间肯定能带的上。”这镯子在秦淑芬看来不单单是贵重,这还能满足她爱美之心!
“你就是把手上的肉都给剁了,也带不下。”方蒋氏一点没留情地打击二儿媳。
秦淑芬直接将镯子踹怀里,反正她脸皮厚,被方蒋氏呵斥也不恼,“不试试咋知道?再说了,就是我带不下,以后也能留给文砚媳妇,三弟妹,你说是不是?”
秦淑芬拉上冯轻,这时候只要冯轻点头,方蒋氏肯定就不会再说啥了。
“娘,就让二嫂收着吧,这是金姨的心意。”冯轻挎着方蒋氏的胳膊,劝道。
果然,冯轻一开口,方蒋氏脸色就好了些。
她瞪了秦淑芬一眼,“赶紧去拾掇做点饭,他们赶了一天的路,都没吃口热乎的,给他们熬点粥,再多炒几个鸡蛋。”
家里也有肉,方蒋氏却不舍得让秦淑芬炒,秦淑芬虽然能做饭炒菜了,不过那味道实在是一言难尽,方蒋氏怕秦淑芬糟蹋了肉,也担心金姨不爱吃。
得了好东西,秦淑芬也有干劲,这回不用方蒋氏三幺五喝,麻溜地钻去了灶房。
果真跟轻轻所说的一样,方家几个人都好相处,金姨这才彻底松口气。
外头,方铮陪着李师傅几人在外头坐着。
方二郎出门,脸上带着明显的喜意,他上前,拍了拍方铮的肩头,“瘦了。”
这么久没见,方铮自然也是念着方二郎的,“二哥近来如何?”
“我在家都好,就是一家人都想着你们,回来就好了。”方二郎笑道。
而后方铮跟方二郎提了李师傅两人。
方二郎不似方二郎木讷,也不似方铮冷淡,他善言谈,不多会儿就跟李师傅两人称兄道弟起来。
秦淑芬做好了饭菜后,方蒋氏将人赶出来,她热了馒头,又切了一大块肉,炒了一个蒜苗炒肉,一个笋干炒肉。
几人这才围坐在桌前吃饭。
一起相处了这么久,众人也就不讲究了,都坐在一张桌上。
方二郎陪着方铮招待李师傅两人,便也上了桌,秦淑芬闻着菜香味,倒是也想跟着坐,却被方蒋氏拉着胳膊,催她,“你快回屋看看文砚,我听着他哭声了。”
她不是怕秦淑芬吃肉,方蒋氏是担心秦淑芬给她丢脸,在金姨面前也就算了,可人家李师傅两人那可是荆州城武馆里的人。
三郎可丢不起那人!
悄悄回屋看了看,文砚并没醒来,秦淑芬刚要再去堂屋,方蒋氏借机将人带去灶房,一阵耳提面命。
秦淑芬再馋,也不得不忍住。
方蒋氏做的菜味道极好,几盘菜被吃的干净,就连放在最角落的咸菜都被吃了一大半,方蒋氏连说等明日走的时候让两位师傅带些回去。
得知是方蒋氏自己腌制的,李师傅两个也就没推辞。
几人吃饭的时候,方蒋氏拉着秦淑芬准备将家里的杂物间收拾出来,好让两个师傅勉强能住一晚,不过方铮却阻止了两人,待吃过了饭,他会领着两位师傅出去找间客栈。
“县城现在我熟,我知道有一家干净又便宜,吃了饭,我跟三郎一起去。”方二郎也趁机跟方蒋氏说。
毕竟是外男,住在一个院子里也着实不太好,方蒋氏略微一想,也就同意了。
寅时已过,两位师傅便提出告辞。
方铮跟方二郎一齐将人带去了客栈。
因着金姨来的突然,家里也没多余的床,且方蒋氏跟金姨一见如故,遂拉着金姨跟她一起睡。
方蒋氏睡的是家里的正屋,屋子最大,床也是家里宽敞的,方蒋氏还趁着方铮跟冯轻不在家的时候专门请人做了棉被,本来是要给方铮跟冯轻留着天再冷一些盖,如今正好给金姨盖上。
金姨本就觉得自己打扰了方家人,自然也是愿意跟方蒋氏一起住。
至于方铮跟冯轻的屋子,方蒋氏隔三差五就进去打扫一番,得知方铮快要回来时,方蒋氏这几天更是日日将两人屋子里的被子拿出来晒。
铺好了床铺,冯轻也不急着洗漱,她就坐在方铮先前坐的凳子上,等着自家相公回来。
之前商复的事还是让她心里生出阴影,哪怕他们已经回到清丰县,冯轻一时还是适应不过来。
好在没耽搁多久,方铮跟方二郎便回来了。
方二郎将也不打扰二人,直接跟两人打了声招呼后,就领着秦淑芬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