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周姐刚把大门一打开,跪在门前的人突然醒了。
周姐没有小清的机警,硬是让人钻了空子进来。
“夫人,夫人,小妇人求你了,这就是县令大人一句话的事情啊”
“我们严家就一个儿子,他不能有事”
“我有银子,有很多银子,都可以给你,求夫人在县令面前美言几句”
严何氏一把拽住赵梨花的衣裳,苦苦哀求道。
“你先起来好不好”
赵梨花被人晃的有些头晕恶心,只想把人先扶起来再说。
“夫人,你也是有孩子的人啊,也是个母亲,你不答应小妇人就不起来”
严何氏眼泪已经哭干了,想起今日大堂之上儿子的憔悴模样。
戴着枷锁,临走前给她磕了个头。
说着恕孩儿以后不能在二老面前尽孝,希望他们多多保重身体。
她就一阵痛心,纵然老爷说过县令大人最是公正无私,求情没用。
她也想试试,她只是个后院的妇人。
唯一能做的就是舍了这张老脸求人。
同章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流放苦寒之地二十年,哪里还有命回来。
听说很多没有银子打点的犯人,甚至会死在路上。
这和死刑差不多了,死刑至少不用受这么多的折磨。
“周姐,打门打开吧”
顾菲菲说道,这时候外面那么多人没有散去。
不如敞开门让大家看清楚情况。
同时护在娘亲旁边,一个用力抓住这人的手。
“大婶,若是有冤屈您不妨去县衙里说”
严何氏顿时动弹不得,使出吃奶的劲都动不了双手。
想不到县令家的千金力气如此之大。
不由得激烈地挣扎了起来。
“你,你放开我”
小清也及时过来,她就说嘛,这人肯定是装的。
她都听小姐说过了,去年是旱灾最严重的的一年。
居然还有人抢了灾粮,她儿子的命是命。
那么多穷苦百姓的命不是命了?居然黑心肝的囤积居奇,卖上高价。
这是丧良心的事啊,是要遭天谴的。
“是啊,夫人,天冷地上寒凉,您先起来再说”
小清比顾菲菲力气多了一倍,直接把人拽了起来。
顾菲菲扫了一眼外面还没散的人群,人本性都是站弱势群体。
也不是县城所有的人,都关心衙门里发生过何事。
见妇人哭的可怜,不顾尊严的哀求县令夫人,同情心便起来了
“这人也太可怜了,那县令夫人还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真是个冷心肠”
由于住这条街的大多是小官,和富户之家,有些人家的下人一道出来瞧个热闹。
平时里,他们的夫人也有求见过县令夫人,都被一一婉拒。
为了等会能在主子面前讨个好脸,说话也不客气了起来。
“就是,没看见这人刚才都哭晕过去了,县令夫人还在家里躲着,只想让丫鬟把人打发走”
“得了,谁不知道咱们县的县令可是个青天大老爷,眼里容不得沙子”
“也不知道这妇人的儿子犯了什么事,孩子嘛,哪有不出错的时候”
“是啊,这孩子我也清楚一点,顶多算是个同犯,主谋就是顾府旁边的杨勇家,也不知道杨勇匆匆逃走,是不是受到了什么人指使,现在出了事就拿这妇人的孩子顶罪”
“唉吆,那还用说,说不定杨勇也不是主谋,替人背了黑锅”
“那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了”
“可怜这妇人的儿子,刚才不还是说他们家就一个儿子,可怜二老没人送终”
“人活一辈子,为了什么,不就是子孙团圆,安享晚年”
“这怕是命不好啊,无端地替人背了黑锅”
三三两两的言语传了进来,都是维护严何氏。
看来自己来这一趟之前找的几个人还有点用。
严何氏顿时也不嚎了,转变策略,低声下气的求着。
“夫人,我儿知错了,求县令大人从轻判处”
“我们严家一脉单传,就一个孩子,那苦寒之地去不得啊”
赵梨花摇摇欲坠,显然是听到门口那些人的话语。
加上还有个严何氏还在一旁求情,偏偏她真做不得主。
“你们胡说些什么,你可知她儿子犯的什么事”
小清都快气死了,她可没有小姐和妇人的好涵养。
有几个人大胆了起来,走进了顾府。
“犯了什么事,我们刚才可都听说了,能有多大事,又不是主谋,说不定人家也是被逼无奈”
“也许县令大人压根就没查清楚,这才过了不到一个月就定罪”
“杨勇凭啥能逃走,听说你们家千金大小姐一向个杨勇家大儿子交好,该不会是谁及时通风报信了吧”
那人说完还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顾菲菲。
“吆,这可说不准,县令大人万一包庇了自家人呢”
“以前我经常看见县令大人一同回来,二人私交甚笃”
看来,把大门打开,保证公开透明还做错了。
就不该让这些胡搅蛮缠的人进来。
顾菲菲捏紧了拳头,进来的这几个人指向性太明显了。
明显到她一眼看出来,这是受人指使。
再看严何氏躲闪的眼神,心下明了。
“既然你们说她儿子是被冤枉的,那就去衙门里说理去,我娘只是一个内院妇人,求到这里做什么”
“凡事要讲究个证据,不是你们空口无凭就可以捏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