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她计划得这般万无一失,谁知道人算终究不如天算,到底还是功亏一篑,老天也未免太不开眼。幸好她此番到底借着侯爷生辰的由头,求得侯爷心软了,只要她再接再厉,不愁不能让侯爷同意解了她的禁足,等她重获自由后,还怕没有机会再来一次?
大杨氏虽说得笃定,杨氏心里却仍有些没底,还待再说,奈何大杨氏已起身道:“我们出来得够久了,再不回去,可就该露马脚了。”说完便径自往外走去,杨氏无奈,只得也跟了上去。
所幸戏台上仍唱得热闹,众人都看得全神贯注动情动意的,倒是没注意到她们两个去了这么久,大杨氏见了,方放下心来,不动声色的坐下喝了口茶,继续看起戏来。
一时戏罢曲终,按规矩,班主要带着主演的几个人在戏台上给看戏的人磕头,看戏的人要给这些人赏钱,通常都是东道主出大份,其他人只随意给些就好。
随着太夫人一个“赏”字落下,君璃忙指挥丫鬟将事先准备好的一个红漆描金海棠花的托盘奉上,那上面整整齐齐码放了三十个十两的银锭子,共计三百两,让君璃小小的肉痛了一下,话说自从当家以来,她是越来越小气了,这样不好,不好!
待主家打过赏后,其他人也纷纷打赏,戏班的班主领着人谢了又谢,才由宁平侯府的管事妈妈领着退出了园子去。
彼时已是申时了,也快到晚宴开宴的时间了,君璃妯娌三人正要招呼众宾客往回走,就有婆子领着个三十来岁,穿着素面褙子,神色慌张的媳妇子进来,君璃见其颇有几分眼熟,只一时间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因此时戏已散了,众宾客正是百无聊赖之际,自然都瞧见了那媳妇子,兼之太夫人发了话:“怎么回事?”
领她进来的婆子见状,只得赔笑回道:“回太夫人,这是君家表姑奶奶的陪房,说是有十二万分要紧之事要即刻见君家姨夫人,奴婢见她确有要事,这才将人领了进来。”
旁边杨氏早已看见那媳妇子,也认出其是君琳的陪房郁家的了,因见太夫人闻言后满脸的不悦,忙起身赔笑向太夫人道:“家里下人不懂事,扰了亲家伯母的雅兴,还请伯母恕罪。”
又呵斥郁家的:“什么事情这样慌慌张张的,便是有天大的事,也该等我家去后再来回,也就是亲家太夫人宽和仁慈,不与你一般计较,若是换了旁人,早命人将你打出去了!还不离了这里呢!”
郁家的听了这话,却并不就走,而是哭丧着脸道:“非是奴婢有心扰亲家太夫人和众位宾客的雅兴,实在是事关重大,人命关天……”说着见杨氏脸色越发的难看,还喝命跟来的丫鬟将她即刻叉出去,只得豁出去一般叫道:“我们小姐晨起摔了一跤,流了好多血,这会子生死不知,求夫人即刻去瞧瞧,若是迟了,怕就来不及了!”
摔了一跤,流了好多血……杨氏是过来人,听得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情知女儿必定是滑了胎,当下也顾不得想为何女儿怀了孩子却没打发人回去告诉自己了,惨白着脸急声道:“你说什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说着,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今日没见过寇太太,按理这样的场合,她是必来巴结奉承的,敢情是因为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
杨氏一边说着,一边已拔腿在往外跑了,还是跑出几步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此举实在太过失礼,忙又折回来颤声向太夫人道:“家里出了点事,只能提前告退了,还请亲家伯母恕罪。”
听得君琳约莫是小产了,太夫人倒是不好再摆脸色给杨氏瞧,缓和了声音道:“姨夫人还请自便,等事情了了,我与大奶奶再打发人瞧亲家姑奶奶去。”
杨氏闻言,忙又与太夫人寒暄了几句,也顾不得与旁人道失陪,便被郁家的和跟来的人簇拥着急急忙忙去了。
余下众宾客有知道当初君家与寇家结亲个中因由的,当即都窃窃私语起来,好在还知道是在别人家里,不好当面道人是非,说说也就罢了。
晚宴过后,君璃妯娌三人又领着众管事妈妈清点寿礼和饭庄子核对席面,一并招待余下的一些家不在京城的亲友们,还有金银器皿入账,家下人等再发一次赏钱,饭点给粗使婆子小厮们加菜等,一直忙到交三更方算是消停下来。
妯娌三人都累得不轻,君璃便也不多说,只谢了二人,说回头得了闲定要好生备个东道请二人后,三人便散了。
君璃回到迎晖院时,容湛已回来了,正歪在榻上看什么东西,身上倒是没有多少酒气,一见她进来便起身道:“累了罢?我让人准备了莲子银耳汤,你要不趁热喝一碗,虽说今儿个宴席上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可谁知道这种宴席一般都是吃不饱的?尤其你还要忙这忙那,就更别想吃饱吃好了。”
君璃的确没吃饱,闻得容湛这话,自是心中熨帖,点头道:“既是如此,就让人与我盛一碗来。不过你既这般说,想来你也没吃好,所幸让人盛两碗来,你也吃一碗?”
不想容湛却笑道:“今儿个旁人都有可能没吃饱,惟独我却是吃饱吃好了的。父亲从头至尾都只拉着三弟与他一块儿与来宾们敬酒,我乐得清闲,又记着你的叮嘱不能喝酒,可不就只有吃菜了?”虽说笑着在说话,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