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念头才一闪过,她已自失一笑,容湛以前有多混帐她一开始就知道的不是吗,她既已决定接受他,如今更是已完完全全接受了他,就该连他的过去也一并接受才是,要紧的当下和以后,只要他自此都忠于她一个人,那些过去又有什么要紧?追究那些过去,除了让自己不好过以外,能有什么好处?她才不做这样的傻事!
这般一想,君璃心里好受了许多,耳边又响起晴雪忍笑的声音:“小姐不知道,大爷晨起便叫了奴婢几个去吩咐,让咱们可以着手给小少爷小小姐做衣裳了,奴婢以前从来不知道,大爷竟是这样一个急性子。”
昨晚上才播了种,今早上就忙着吩咐人做孩子的小衣裳了……君璃简直无语了,好半晌才没好气道:“你们都别理他,想一出是一出的,也不怕旁人知道了笑话儿。”
顿了顿,正色道:“对了,你下去后告诉锁儿坠儿并向妈妈几个,以后都别叫我小姐了,一律改口称奶奶。”以前她从没将宁平侯府当成自己的家,从没想过要将容湛共度一生,她的陪嫁们叫她小姐自然没问题,可如今不一样了,她与容湛都到这一步了,若她的陪嫁们再不改口,天长日久的,谁知道容湛心里会不会生出几分别扭来?凡事未雨绸缪,总比事到临头再来想辙的好。
晴雪忙应了,待君璃沐浴完服侍她更衣妆扮过后,便自传话去了。
君璃则坐到桌前,慢悠悠用起自己的早饭来,虽然彼时已快到用午饭的时间了。
一时吃完饭漱了口,君璃正打算去院子里走走消消食,容湛满面春风的走了进来,一见君璃,立刻凑了上来,笑着柔声道:“奶奶起来了。”
君璃见他连眼角眉梢都写满了餍足,多少有几分不好意思,极力保持镇定的应了一声:“嗯。”
容湛却似没看出她的不好意思似的,倒是落落大方的紧,拉起她的手便将她拉到了镜台前坐下,然后从袖袋里摸出一个黑漆戗金的小匣子打开,取出里面放的一对云形镶宝石金簪,稳稳插到了君璃发间,道:“奶奶照照镜子看喜欢不喜欢?”
君璃依言照了下镜子,见那金簪分量不轻,云朵形的簪头上镶嵌着指尖大小的红宝石、蓝宝石、绿松石、水晶、碧玺、猫眼石等各色宝石,十分富贵华丽,一看便知价值不菲,因点头道:“这般漂亮精致的簪子,我自然是喜欢的。”
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问,“这簪子怕是要值不少银子罢?我首饰本就多得戴不完,其实你很不必再送我的。”话音刚落,已是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她脑子有病是不是,男人知道主动送她东西她该高兴才是,却偏要提起银子这个俗气而煞风景的话题,以后还想不想男人再送她东西了?
容湛自然不知道君璃心里的懊恼,他只当她是在为自己省银子,心里反倒受用得紧,声音也越发的柔和,道:“你不必心痛银子,这是我娘留下来的,她老人家虽然不在了,但她该给自己儿媳妇儿的见面礼还是不能省,本来早就该给你的了,偏我以前太混帐,拖到如今才给你,实在委屈你了。”
这下轮到君璃满心的受用兼得意了,暗想连容湛这样的渣男都能被自己调教成眼下这副居家好男人的模样,自己可真是有本事!
两人说了一阵没营养的闲话,便到摆午饭的时间了,君璃才吃过早饭不久,还不饿,寥寥动了几筷子后,便坐在一旁看容湛吃,待吃过午饭后,容湛便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好困,得睡个午觉才成。”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很困,随即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看得君璃是好气又好笑,当她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便只坐着一动不动,道:“大爷既困了,便自己去歇会儿,我今儿个起得迟,这会子还不困,且去园子里走走,消消食。”说完,作势要起身往外走去。
容湛自然不会让她如愿,一把拉住她的手,同时命众服侍之人都退下后,便拉着她径自走到了里间,将她扑到了床上。
君璃忙挣扎起来,“青天白日的,你干什么呢,再说我身体还没恢复,你是想累死我呢?”
不想容湛却只是顺势抱住了她,再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嘴里还揶揄道:“我只是想抱着奶奶睡个午觉而已,奶奶却满口‘青天白日’、‘身体还没恢复’的,想到哪里去了?”
一副君璃满脑子不健康思想的样子,看得君璃忍不住狠狠掐了他的腰肌一把,随即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后,才道:“我听说你今早上起来便已吩咐晴雪她们在准备孩子的小衣裳了,你就那么确定昨晚上能成功播种?你是惟恐旁人不知道昨晚上我们做了什么是不是!”
容湛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夫妻敦伦,绵延子嗣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我为什么要怕旁人知道?至于准备小衣裳,就算昨晚上没播种成功,咱们再多努力几次,总能成功,我现在就让人开始准备起,总好过事到临头手忙脚乱吧?”
君璃抚了抚自己的小腹,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她一定要尽快将那谋害他们姐弟的人揪出来,让他们受到应得的惩罚,哪怕不为自己,不为君珏,只为自己即将到来的孩子,她也绝不放过那幕后凶手!
如此等了两日,周姨娘那边总算有所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