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绢见问,忙道:“方才说是有事要去一趟园子里,奴婢这便使人寻去。”
话音刚落,便见平妈妈撩帘进来了,素绢因忙道:“才夫人还念叨着妈妈呢,可巧儿就来了。”
大杨氏闻言,忙睁开了眼睛,问平妈妈道:“都打听到了些什么,那个浪荡子竟真跟小贱人和好了不成?”
原来平妈妈服侍大杨氏几十年,可以说大杨氏皱一下眉头,她都知道大杨氏在想什么,是以之前小丫鬟来禀君璃今日是与容湛一块儿来给大杨氏请安,且二人还有说有笑时,她已知道大杨氏眼下最想知道的是什么了,随即便随便指了个借口,明为去园子里逛逛,实则去找她安插在迎晖院的人了解情况去了;而大杨氏亦是一样了解平妈妈,故而才会一瞧见平妈妈进来,便有此一问。
平妈妈知道大杨氏心里着急,也不拐弯抹角,直接便答道:“和好倒是没有,只是大爷忽然间不知道什么缘故,竟开始对着大奶奶百般讨好起来,听说昨日一出手便是四盒宝芝斋最上等的胭脂水粉并一对红宝石的簪子和赤金嵌珍珠的镯子,少说也得值几百两银子。只不过昨儿夜里,大爷依然是歇在小书房的,只是老奴担心,大爷若是再这般殷勤下去,只怕用不了多久,两人便会真正的好起来了!”
说得大杨氏眉头皱得更紧,冷声道:“还能有什么缘故,不过是瞧着那个小贱人年轻貌美,见色心起,所以忽然转变了态度罢了。他是什么德行,阖府上下有谁不知道的,不管什么香的臭的,都来者不拒,何况小贱人只是性子不好,那张脸却是极漂亮的,可不就勾得那个浪荡子什么也顾不得了吗?偏还要打着我的旗号,说是为了不让我生气操心,所以才决定跟小贱人好好儿过日子的!”
大杨氏越说越浮躁,不耐烦的摆手命素绢与素英也退下去后,才继续冷声与平妈妈道:“不行,有道是‘烈女怕缠郎’,我们万万不能任浪荡子跟小贱人真正好起来,一旦他们好起来后,赶在潜儿之前有了嫡子,潜儿是胜算至少又要少一半,我决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平妈妈见大杨氏一脸的阴霾,忙低声劝解她道:“夫人且不必着急,大爷虽说如今正对小贱人大献殷勤,可这门亲事不是小贱人自己愿意的,而是生生被姨老爷逼着嫁过来的,只冲这一点,她短时间内都不可能接受大爷,咱们还有的是机会,况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两个真个好起来了,也得小贱人有命活着生孩子不是?要不,咱们近期内便找个机会,永绝后患?”
大杨氏闻言,沉默了片刻,方摇头道:“不行,小贱人过门才十来日,若这么快便送了性命,未免也太惹人怀疑了,且咱们事先没经过周密的安排,待事发后也让人怀疑不到浪荡子的头上……这事儿咱们就算再急,也只能从长计议!”
平妈妈听罢大杨氏的话,松了一口长气,道:“夫人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我方才那番话,不过是怕夫人沉不住气,所以故意激夫人的,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我们决不能走那最后一步。大爷不是正讨小贱人欢心吗,那咱们便制造点什么,让小贱人越发厌恶大爷,二人岂非便好不起来了?”
大杨氏思忖了半晌,才点点头:“妈妈说得有理,且再瞧几日罢,若他两个好不起来也就罢了,若是好起来了,咱们再出手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