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刘坎一身武将的甲胄,站在门口,望着外面夕阳晚暮,皱眉叹息。
“这乙一是不是脑子有病啊,竟然舍弃官道,走小路,如今招惹了那么多的盗匪,形势极端危险,他竟然还不亮明自己天选者的身份,他这是要干嘛?”
“如果真的出现意外,乙一被那些盗匪给杀了,朝廷追究下来,一定会查到我头上的,那个通缉令下发的真是太蠢了。”
想到可怕处,刘坎身为雷州武卫军的大统领,也不由得脊背发凉,感觉一阵阵后怕。
房间卧室的病床上,乐希文躺在那里,心里却乐开了花,他巴不得乙一立刻去死呢,听闻表舅说出来这样的消息,他差点忍不住想跳起来大声欢呼。
可是他动不了,身上的伤势太重了。
“乙一,这是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别人。”心里这样想着,表面上乐希文却装作忧虑的样子道:“表舅不必担心,只要我们把身边的隐患清理掉,朝廷即便因为乙一死了而彻查,没有实据,也不能把我们怎样?”
刘坎回头,目光很有深意地看着乐希文,他心里明白这个表侄子怎么想的,估计会很开心看到乙一死。
可是自己就不同了,乙一如果死了,自己必遭连累。
然而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一条路走到黑了。
“看来要把那个谎报盗窃的珠宝店老板给做掉才行。”刘坎低着头,握紧了拳头,目露杀意道。
一阵急促的脚步身响起,一个身穿兵甲的兵尉跑了过来,跪倒在门口道:“禀告大统领,苍溪县那边传来了消息。”
“说。”刘坎急切道。
“乙一将二十几股匪徒引到一处山坡上,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将那些匪徒全部都给制服了。”
刘坎一下子眯起了眼睛,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这消息——
“什么?怎么可能?乙一那个狗东西——”卧室内,听到消息的乐希文一下子被从天堂打到地狱,落差极大,根本不能接受,怒吼吼地大叫起来。
刘坎瞥了他一眼,然后问兵尉,“消息是否属实?”
兵尉点头道:“绝对属实,是苍溪知县亲自上报的,据说那些匪徒已经被押送进了县城大牢,牢房都满了,不少的匪徒都被关押到了县衙里,知府大人听闻也是很震惊,立刻就带人前去了。”
“那乙一呢?”刘坎再问。
兵尉道:“不大清楚,应该是坐船逆江而上去中州了,那些匪徒全部都是一个商贾押送到县城的,据说是从乙一的手里买来的,花了不少的银两。”
“这家伙,还真是狡猾的很啊,想不到竟然隐藏这么深,看来元儿想要在接下来的天选者国赛中胜出,乙一绝对是最大的阻碍。”刘坎的脸阴沉了下来,就像一头即将噬人的老虎,双目闪烁着凶光。
“乙一这个该死的混蛋怎么还不死,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不会放过他,我要请我的爷爷出关。”乐希文在床榻上,握拳不停地捶打床铺,伤口崩裂开来,染红了绷带,他却一点都不在意。
看着乐希文愤怒的几乎要爆炸的样子,刘坎的嘴角露出一抹笑。
“希文,那乙一现在是天选者,你可千万不要冲动,做出什么莽撞的事情来啊。”刘坎语气阴阳怪调地劝慰道。
乐希文咬牙,嘴角都渗出血来了,“表舅放心,我不会傻到去暗杀天选者的,不过若是有办法能够将乙一天选者的皮拔下来,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刘坎思虑片刻,道:“眼下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保证将乙一天选者的身份拿掉,只不过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真的?”乐希文惊喜交加,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表舅快说。”
“从这几天我调查的州赛情况来看,乙一之所以能在比赛中脱颖而出,所依仗的就是那个可以飞天的大球,那东西借助风力移动,快于奔马,且立于高空,箭矢难及,凭借这两点优势,确实可以在比赛中占据巨大的有利先机,可是如果风向变了呢?”
刘坎阴笑道:“如果在完全逆风的情况,乙一即便有那飞天的大球升空,风力只会吹着他倒退,他又如何能在接下来的国赛中胜出呢,只要他失败,天选者的身份自然终结。”
乐希文眼睛锃亮,一下子乐了,“对,只要风向相反,乙一接下来就完蛋了,可是国赛在黄落水泽举行,那里的夏季的风向如何,谁能预测呢?”
刘坎道:“不用预测,黄落水泽是一片沼泽,四周皆是山峦,只有入口的黄河风自北往南吹,常年都是如此。”
“那岂不是很糟糕,国赛也是从北边入口出发,一直到中心区域的五洲岛,乙一正好可以借助风力——”乐希文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地,双拳再次握紧了,他真的很不甘心乙一就这么一直获胜,带着天选者的光环,因为那样的话,他永远也无法复仇。
刘坎得意一笑,道:“所以说,我们想要乙一失败,才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乐希文也不傻,听到这话就陷入了沉思,过了片刻后猛然醒悟了,大叫道:“表舅的意思是把比赛的始发地改变一下。”
“对。”刘坎点头道:“黄落水泽每隔几年都会被黄河水倒灌一次,国赛在那里举办,也经常会改变位置,只不过从目前调差的情况来看,那里的看台等设施还比较完好,申请朝廷改变断然不可能,我们的皇帝这些年为了边疆战士的军费,已经到了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