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一声讥讽从身后响起:“你也配么?下三滥的剑奴,还是早点滚吧,林家不是你可以踏入,能踏足林府门楣的只有高贵的阵师和武者。”
战云浪带着黄裳,大步走来,经过箫楠身边昂首挺胸,神色轻蔑至极,显然将刚才发生一幕看在眼里!
“战少,你请。”林府两位供奉立即换上热情的嘴脸,弯下骄傲的武骨,右手朝向府门,战云浪递上去的邀请函都不接,笑道:“别人也许要验身,战公子是老爷钦点的贵客,就不用看了。”
箫楠冷眼旁观,十指轻握,林家还真是区别对待啊,视他如草芥,视战云浪如珍宝,原本对林府之行有些热情,立即浇灭了。
他转身准备离去…
药城,就是座天地牢笼,他也敢单枪匹马去闯,何须借助林府威风,男儿傲骨,犯不着低声下气。
“站住,你这就要走么?满福楼里,本公子和你的争斗,还没有画上句号,约好林府丹阵大会切磋,你现在连林府都进不去,还有什么资格和我较量?”战云浪在林府门前转过身来朝箫楠冷笑。
箫楠脚步一顿,转过身来,煞气透体散发,战云浪还没完没了!
“还敢瞪视我家公子?”黄裳阴测测的笑道:“还不跪下磕头,难道要林府供奉打断你的狗腿子么,你可知道,你是剑奴,异想天开进林家门楣,已是亵渎。”
他话落下,林府两位供奉站前,气势笼罩箫楠,一念要他生,一念要他死,药城巨攀的威严尽显无疑。
“武道不如我,就借助林家来威胁我么?”箫楠像绷紧的长弓,即将碎裂,可依然不屈的望着战云浪,他只知站着死,不知跪着生,跪下磕头,更是不可能的事。
战云浪傲然冷笑:“还不服气么?哼,你今日要走也可以,得从林府门前爬回满福楼,一个连林府门楣都进不去的废物,凭什么嚣张,人,得认清楚命。”
林府内外,来者都在冷眼旁观,闻言又是心头一凛。
“战云浪竟然要箫楠跪爬回满福楼,显然对满福楼之事怀恨在心,可谁叫他是八阶阵师呢,林震乾最看重的阵师才俊,只怪箫楠得罪不该得罪之人,更不该来林府。”
他们叹道,又听林府两位供奉不耐:“跪,否则死!”
一个身后拟化出火焰金蛟,一个拟化寒冷神岳,气势都将地面瓦裂出道道裂缝,越蔓延向箫楠,裂缝越大,压力越可怕!
“林家!”箫楠面容渐渐狰狞,身躯发出咔咔声,青筋暴胀:“好一个林家,我若不死,必教你们付出代价,我若死,大师姐洛妃仙必灭林府。”
他声浪滚滚,震响林府,事到如今,也只能赌一把,大师姐洛妃仙三个字,希望可以震慑林家。
“住手,你们快停下!”两位林府供奉已含怒般准备出手,箫楠意志撕裂,一道红衣身影破空而来,陡然娇喝道,同时间她身边站出位老妪,挡住箫楠:“破。”
仅此一声,仿佛山河逆流,无数威压都被拦腰截断,到她面前时还是灭人杀势,到面前后就逆转为徐徐清风,只见她仿佛神奇的定海神针,稳驻一切。
那两位林府供奉身形齐齐震退,喉中发出惊骇:“林婆婆,为何!”
“好强!”箫楠呼吸一轻,无尽枷锁破除,挡住眼前的是位黑衣老妇,身材也就一米五,白发苍老,身形臃肿老迈,透出来的气息绝对有洗窍五重。
他在颜顾身上都没有察觉到类似气息,只有武震空可比,甚至比武震空还强大,不愧是药城巨攀,林府,实力远远胜过青城豪门。
“林府的林婆婆可是林府底蕴,极为疼爱林韵仙,毫无疑问是林韵仙授意才出手,可林韵仙为何会站出来维护一个剑奴!”林府内外,所有人为之一惊,根本想不懂这件事,更不可能联想到两人的缘分。
“是你!”箫楠却看到林韵仙,还有她身边的侍女翠幽,目光倏震,而林韵仙纤手轻挽额发,神姿如玉,俏生生莞尔一笑道:“是我。”
箫楠无论如何,都不会把南云山一面之缘的女子,联想到药城巨攀林府大小姐林韵仙,林韵仙也不曾想到,救他的少年是闺中好友洛妃仙的师弟。
人生何处不相逢,缘来是你!
两个人不同问答,却惊艳林府,来往许多人目光倏然凝滞:“这…!好像不对劲啊,好像似曾相识,有故事啊,别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不进一家门吧!”
战云浪身躯剧震,怒目圆瞪,心脏狠狠一掀:“这!林韵仙,天之娇女,多么美丽高贵的药城双珠之一,竟然维护箫楠一个剑奴,看神色两人认识?”
“发生何事?”林震乾和高兰芝联袂走来,箫楠那一吼和争斗中惊动他们,目光扫了眼场中,微微皱眉。
身为父亲,可是知道女儿多么骄傲,素来对男子保持距离,连他比较看好的战云浪都不屑一顾,竟会为了一个男人出声,还是个剑奴,真是不可理喻!
“爹,他就是箫楠,青城学宫弟子,我和你说的救命恩人,南云山出手救我和翠幽,击杀血狱司季玄峰的人。”林韵仙道,让林震乾森然的神色化为无尽震撼,威严的身躯都禁不住抖动。
林震乾身为林府掌舵者,根本看不起箫楠的出身,就算是洛妃仙小师弟,就凭那一句‘若活着,必教林家难过’也该死,可是现在荒唐了…
整片林府落针可闻!
“箫!箫楠……,竟然对林大小姐有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