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想到周齐宁会有这样的举动,那一瞬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简无言他们这排座椅。简爸一阵深呼吸,又是一声叹息,抹了把眼泪才稳住气息说:“孩子,我没事,就是你这个曲子太勾人眼泪了,我弟弟,我唯一的弟弟,前些日子刚过世,我女儿女婿还有老婆是想带我来听音乐换心情的,可我一听到你刚才的曲子,就想到我弟弟了,我心痛的得厉害,他才五十多岁。”一边说简爸一边有哭。看着他哭简妈还有简无言哪里还忍得住,简无言叔叔是重病过世的,他们回去的时候已经装殓好了,干瘦发乌的身躯躺在棺材里,眼睛半开半合,眼睛以下用纸钱盖着,据堂妹们说是因为临死前吐血太多难以清理干净,这才要盖着。连死的样子都可怜到让人心痛。
“生老病死是人所必经,您别太难受,活着的人为故去的人难受,故去的人魂也难安,让我为您弟弟加演一首《安魂曲》吧。”周齐宁边说边看向身后跟着他一块来到贵宾区的助手,助手则赶紧跑到幕后去安排。就这样在演出即将谢幕前周齐宁为简大胖演奏了一首《安魂曲》。这种钢琴家为了某个听者专门加演的事还是挺少见的,简大胖也为此上了一次娱乐版新闻。
演出结束以后,丁战说有事要和司博雍说,于是一行几人去了金色大厅,金色大厅专供贵宾演出的幕间或者演出结束之后休息的地方。配备了相应的吧台和桌椅等设施。为了不影响丁战和司博雍的谈话,简无言带着父母又去了与金色大厅相连的艺术长廊,那里摆放了乐器收藏以及艺术家的字画。偏巧也就是在这里,简无言居然又看到那幅《亵渎》。
简无言在看亵渎,简爸简妈看不懂,他们也就一晃而过,去看其他的,因为周齐宁最后的加演确实给了简爸很大的安慰,他的心里也平静下来,一边和简妈看艺术画作一边谈论周齐宁说:“周齐宁真是不错,可以说是德艺双馨啊!”
简妈虽然觉得简爸是明显的得了人家好处才给人高帽戴,但是也只能忙不迭点头说:“是,是,那小伙是不错,钢琴弹得好,人又通情理。”
“可不是,要是下次还有机会咱们再来听他的演奏会。记得待会跟咱们女婿说好,还得给咱们拿票。”简爸一脸的理所当然。
“成,你要是开口女婿肯定不会拒绝。”简妈又是一阵点头。
“这画确实挺有意思!”就在简无言仔细观赏那幅《亵渎》的时候身旁忽然传来个声音,她心里咯噔了一下,上一次她看这幅画的时候就被沈青吓了一跳,心里都有阴影了。扭头一看,还好那人不是沈青。而是说来不太熟但有挺和眼缘的张昼昊。
一见是张昼昊她心里也是很惊喜地问:“你怎么也在这?”
这天的张昼昊可是精神焕发的,一身合体的西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他白了不少,脸上清清爽爽的,一笑起来还很迷人,他乐呵呵地说:“刚才在小剧场里,我就在你后座,我盯你后脑勺半天,你也没察觉。也不说扭头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