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无言窝在他怀里,聆听他的心跳说:“都说父母是我们直面死亡的最后一道帘子,我从来不敢想象有一天我会失去我的父母,从来不敢。可是你却已经失去父亲和母亲,你是怎么过来的,想必心里很痛很痛吧。而我想安慰你。”她的话轻轻柔柔。他低头,她抬头,她一脸悲悯温情,一双眼睛微红情动。
“谢谢你,我的妻。”他下巴抵着她额头,轻声低喃。
我的妻三个字,让她也陡然心动了,也用力回抱着他说:“以后我会试着努力爱你,让你不再孤单可好。”就像他们领证时发的誓言那样,相亲相爱,相濡以沫。
“嗯,我们都彼此努力吧。”面对她的承诺,让他整个世界都明亮无比。他的嘴角弯弯。
很奇妙,爱情似乎总是在不经意间就突然产生的,许多男人对女人的爱是由怜生爱,有些女人也会这样。她是一个连流浪猫都会爱护的人,又怎能不爱他。司博雍这个颜值上,财力上能力上的强者,情感上的弱者,至少简无言是这样认为的,他已经没有父母,在这世上与他有血缘关系的就只有一个年迈的外婆,简无言觉得他缺少爱护,内心里对他的怜惜让她告诉自己,眼前这个男人是需要她的爱的。
从那天起,司博雍的心真的明亮了,他想起起简无言说过的话,生活就该是在这样,允许出一点错,允许有分离,允许承受一些磨难,只要坚持总能熬过寒冬见到阳光。父母是我们直面死神的最后那道帘子,父母离去我们已无来处只剩归途,所以我们繁衍后代,让我们血脉延续。他希望他和简无言之间能在不久的未来有一个孩子,而这个孩子会成为他余生的阳光,驱散父母离世带来的严寒。
第二天他以亲吻唤醒她,这些年人们知道他少年丧父看向他的目光总是满满同情,因为怕触及他的伤口总是避开这个话题,能对他做出如此直接安慰的人唯有她。
这令他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一幕,他低头凝视着她朦胧睡眼眼说:“其实多年前你已经安慰过我了,你可还记得?”
简无言微微摇头,她始终想不起司博雍曾经在她年少时出现过在她的生命里。司博雍笑着以下巴轻蹭她额上青丝开始描述那段往事。
那年的司博雍刚刚十五岁,司爸刚过世,司妈忙着处理后事后事,还要打理司爸留下的公司,司博雍在外婆家住了一段时间,那时候的他因为父亲过世心情极度灰暗,加上正好出荨麻疹,浑身都是红点,又痒又刺疼,反反复复一个多月都不好。他觉得整个世界丑陋至极,那天趁着陈老太太做晚饭的时候他跑了出来,他坐在六栋楼下的石墩上正在想该怎么死才好,如果是跳楼他怕死不了还断胳膊断腿,如果是撞车,他也怕害车主赔钱吃官司,他就坐在楼下想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