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纪的女孩,身体早就有了明显的变化,胸脯微微鼓起,虽然不汹涌,但也不平原。面对这份被碰到的敏感异样,多少是害羞的,就像心里有鬼一样,害怕周围的人发现,然后被人嘲笑。
她涨红了一张脸,眼睛乱瞟,就怕自己被袭胸的事被人目击了。
周围的同学都在打打闹闹,无暇顾及这边。
幸好没人发现。
她悄悄松了一口气。
可陆焉识不是别人,他的手肘刚刚碰到了软软的一团,意识到那是吴知枝的胸脯后,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
碰到了她的胸……
一瞬间,三魂七窍都炸了。
他愣愣地盯着她的脸足有半分钟,直到她把头扭过来,目光与他对上,他才像被蛇蛰了一口,立刻把头扭回去了,心里生出了一万分别扭来。
吴知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两人保持着这份诡异的和平,即没有说话,也没有吵架,一个安安静静的睡觉,另一个安安静静的发呆,竟也相安无事。
“怎么了?杯子不要了?痴呆症了?”蒋青弈捡起地上的运动杯,拿给吴知枝,“丢脚边也不知道捡一下,在想什么呢?”
吴知枝看了他一眼,好半响,才想起自己刚才要干嘛来着,把运动杯拿过来,放在眼下看了好一会,之后,推到陆焉识那边去了,“你感冒了,喝点热水吧,这样好得快。”
脸背对着她的陆焉识愣了愣,眨了眨眼睛,随后扭过头看她,耳根子红红的。
“谢谢。”卷在舌尖的话终于被艰难的吐了出来。
吴知枝低下头,抄语文卷去了。
陆焉识拿着运动杯,良久,才从冷冻状态中解除出来,拧开吴知枝的运动杯,仰头喝了一口。
明明就是热水,没什么味道,可他就像是吸了毒一样,觉得飘飘飘忽忽的,思绪不知所云的神游一天。
“数学作业写好了吗?”放学前,吴知枝问他。
陆焉识看过来一眼,才意识到自己今天除了神游什么都忘了干,“还没。”
“好吧,那明天早自习在跟你借好了。”吴知枝说完,就想走。
陆焉识下意识从教室里跟出来,“现在回家吗?”
“不呢。”吴知枝,脚步不紧不慢,“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他愣了一下,差点就将‘我离家出走了’几个字脱口而出。
两人到了停车场,吴知枝拿钥匙取自己的单车,发现陆焉识那辆惹眼的黑色山地车不在了,愣了一下,“陆焉识,你的车不见了!”
那辆价值三千元的单车,不翼而飞了。
“我今天没骑车。”他说。
“……”吴知枝松了一口气,“那幸好,我还以为你的车被人偷了。”
“放在我舅家里,没去取。”
“什么情况?你早上不是从你舅家里出来的吗?怎么没骑?”
陆焉识沉默了。
“你离家出走了?”吴知枝一下子就猜到了原因。
他没解释什么。
吴知枝又问:“那你昨晚住的哪?”
“酒店。”
“在酒店感冒的?”
“嗯,被子太薄了。”
“……你不会叫服务员来换厚的吗?”
“太晚了,不想麻烦别人。”
吴知枝无语了,可一想到他离家出走的事,就觉得肯定有内幕,他一直都很不喜欢回家,自从他两稍微熟了点,陆焉识就每晚泡在她家,不到十一点绝不离开。
她将双手撑在龙头上,迟疑着问他:“你……是不是跟你舅家吵架了?”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并不多解释。
吴知枝也明白他这个人的性格,他要是不想说,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都没用。
拧了拧眉,她重新看向他,“那现在怎么办?回去?”
“不想回去了,你知道这附近哪儿有房子出租吗?”
“……”吴知枝愕然,“你要租房子住?”
“不然我露宿街头?”
“不是,你有那么多钱租房子吗?”一个寄住在亲戚家读书的学生,有这么多钱可以出去租房子?
“这个你不用操心。”
“我不是操心,我是觉得不靠谱,你要是出去租房了,不得在买点床啊衣柜什么的,还要办置生活日用品,锅碗瓢盆,那花费可是不小的。”
“我不做饭,不需要买那些。”
“那床和衣柜呢?桌子和空调呢?夏天马上就要到了,到时候住在那种又热又狭窄的房子里,你受得了?”要租房子不是没有,要便宜的房子也不是没有,问题是那种房子都很脏乱差,不是破平房就是连漆都没上的毛坯房。
陆焉识这人她看出来了,他虽然是寄住在他舅舅家的,但并不是什么贫苦家庭的孩子,他花钱如流水,精致昂贵的手表手机mp3样样俱全,加上随叫随到的刻薄吐槽,都证明他是优渥家庭长大的孩子,至于为什么来朝城,可能是想上这边的学校吧,尽管她觉得这边并没有什么好学校。
“住着住着就习惯了。”陆焉识对自己很有自信。
“切!一个天天嫌弃我家是破店的人,去住更破的房子能住着住着就习惯了?”
“……不是,你这是在讽刺我呢?”
“我是在跟你分析道理。”
“……”
“而且我们这地儿的家具都贵死了,一个床,随随便便三千多,柜子加床再加桌子那得小一万,要便宜的,这附近还真没有。”他们这老城区,虽然落破,可经济还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