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有辆计程车停下,吴桐把他弄进去,期间蒋青弈一直在哀嚎,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怕司机大哥知道他的受伤部位。
两人到镇的卫生院,挂的男科。
医生是个三十多岁的大叔,看了眼他的伤口,还笑着问:“怎么弄的?”
蒋青弈一脸尴尬,冷着脸没回答。
难道他要回答被人踩的?还是两脚?
幸好伤口不是在主要部位上,而是在旁边,医生一边帮他消肿一边长吁短叹,说这运气不错,不然就出大事了。
蒋青弈全程尴尬脸,不过服了止痛药之后,就好多了。
可祸不单行,半夜口渴起来喝水,没开灯走路又不小心撞到了那个位置,疼得他眼泪都快飚出来了。
想自己看伤口,看不到,拿来镜子也看不到,用单反拍也拍不清。
想叫南山帮他看一下,开不了口,而且他也不敢叫人发现他这个位置受了伤,怕以后成为别人的笑柄。
最后思来想去,他决定去找吴桐,把他带到了租屋,叫他帮他看一眼伤口,反正两人都是男人,他的伤又是因他而起的,在人道主义上,他帮他看看是应该的。
吴桐没有拒绝。
那天,两人面对着面,气氛很是尴尬。
蒋青弈咳了两声,“行了,你帮我看看吧。”
吴桐蹲下身子
蒋青弈的脸就红了,被人盯着的感觉烧得慌,恨不得一头把自己埋进黄土里。
幸好吴桐是个面瘫脸,盯着他那的伤口,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空气中是一种腥臊气息,属于男性的荷尔蒙。
吴桐幽黑的双目盯着他那部位。
中间完好无损。
就是左边受了伤,肿得很厉害。
吴桐抬眸望他。
蒋青弈不自觉的浑身僵硬,老尴尬了。
吴桐问:“医生,不是,给你,消肿了吗?”
“昨晚起来喝水的时候不小心又撞到了一下。”蒋青弈的脸红得宛如赤霞。
“不去,医院?”
“不了,我知道要擦什么药,你帮我看一下伤口的位置就可以了。”老上医院去看这个位置,他也受不了别人那异样的眼光啊。
吴桐没说话,低下头,把自己包里的湿纸巾拿了出来,对他说:“先,清理,一下?”
“行吧。”蒋青弈以为他说的是帮他清理,就往后一倒,整个人躺在祖屋的地上。
吴桐的表情有些懵。
随后还是低下了头,想了想,伸出一只手,查看他的伤口,用棉球沾碘伏处理了一下。
凉凉的碘伏棉球碰在伤口上,蒋青弈抽了一口冷气,这个敏感微妙的年纪,别说是别人碰了,就是自己不小心碰到一下都很尴尬脸红半天。
但吴桐似乎没什么感觉,脸色很平静,用棉球处理好他的伤口,便问:“药?”
蒋青弈指了下自己放在地,“那里。”
吴桐走过去,把药袋子取出来,掀开,把里头的瓶瓶罐罐拿出来,看了下说明书,然后眼睛看着蒋青弈的伤口,像在看一块猪肉一样,表情非常自然平静,只说了一句,“腿放好。”
“什么?!”蒋青弈没听懂,他说什么?腿吗?卧槽!他没听错吧?
“看,伤口,要,放好腿,不然,看不清楚。”
“不用了,你帮我看下伤口在哪里就可以了,药我自己上。”
吴桐抿了抿唇,没强求他,蹲下身子帮他看了下伤口,“这里。”
“这里是哪里?”
他冰凉的手拉住他手,指在他受伤的位置上,“这里。”
蒋青弈点点头,自己用手碰了下伤口,瞬间被疼得嗷嗷直叫,“靠!疼死老子了!”
“我,来吧。”他无奈。
“用不着你,滚开滚开!”蒋青弈喝退他,凄苦地拿来棉签,重新沾碘伏消毒,刚想摸索一下伤口在那里,就见吴桐盯着他,没什么回避的概念。
他的脸一下子烧起来了。
操!
这小子怎么不回避啊?有病啊?
他想叫这没眼色的小子扭过头去,但又觉得彼此都是男的,刻意叫他回避显得有点矫情了。
没办法,他只好克服心里那种不舒服的障碍,在他的死亡凝视下,抖着手把碘伏送到了伤口处……
由于看不见,他用棉签胡乱戳几下又戳到伤口了,疼得眉都拧了起来。
“我来吧。”吴桐见他这样下去迟早出大事,果然的蹲下身子去接他手里的棉签。
蒋青弈不肯给,维系着所剩无几的脆弱尊严,“我自己来就可以。”
“你想当,太监?”他讽刺。
“什么?”蒋青弈怀疑自己听错了,这小子在讽刺他?
“在,这样伤下去,迟早要太监。”他努力把词汇组成四五个字,就像小孩牙牙学语,越讲越有起色了。
“操!你这是在咒我呢?”这王八蛋!他可是他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他……算了,要是没有他,他也应该没什么事。
“废话,很多。”吴桐脸色已经不好看了,直接抢过他手里的棉签,压住他的小腿,一副你不妥协就别怪我不客气的架势。
蒋青弈的手伸那么久早就酸了,没什么力气了,所以见棉签被抢走并没一开始那么抗拒,把手臂一垂,随他去了。
碘伏再次涂到伤口上,依然是凉凉的,疼是不疼,但还是令他不自在地绷了下身体。
“伤口痛?”吴桐拿着棉签问他。
蒋青弈尴尬地摇摇头。
“我,打架的事,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