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空中再次出现飞艇,和疤脸扭打的黑狼王突然有那么一点松懈。
也就是这一点松懈让疤脸有了逃走的机会,他带上残留的族人和沙魔迅速离开了战场。
几万沙魔和一万多族人,或许可以再坚持一会,但沙魔已经丧失了斗志,他们不想打了,德利安的死对他们似乎造成了触动。
他们已经把德利安当做了敌人,可等真的杀死了他,又会觉得愧疚,沙魔的心性实在无法捉摸。
疤脸是聪明人,他知道战斗的结局已经无法改变,失去了风魔,就等于失去了取胜的希望,保留仅存的实力,或许还有翻盘的可能。
就算翻不了盘,给自己多留一点资本,也能到曼达萨的身边讨一条活路。
他把黑狼王一拳打倒在地,但没有补刀,杀死一个人是很费力气的事,稍有不慎,就会错过逃跑的最佳时机。
所剩无几的兽人战士还在厮杀,黑狼王躺在地上,仰望着天空,在努力搜索天狼星的位置。
天还没黑,天狼星自然是看不见的,他觉得自己离天空越来越近,一头在天空中咆哮的巨狼正在等待着他。
“照顾好多尔颜,我的儿子,我的土地都属于他。”
这是黑狼王唯一未了的心愿,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能听到他的遗言。
“多尔颜,我的儿子……”档战场上的喧哗渐渐远去,黑狼王慢慢闭上了眼睛。
“他根本不是你的儿子!”
“你说什么!”黑狼王猛地睁开双眼,一把揪住了白狼王的衣领。
“你有四十个有名分的妻子,还有上百个没有名分的女人,他们都生不出孩子,凭什么亚撒隆的女人能给你生出孩子?”
“因为我们真正相爱过!”
“好吧!”白狼王点头笑道,“我一会就去问问王后,如果你死了,我相信她也会和我真心相爱,她会为我生下孩子,你的土地都将属于我!”
“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站在一旁的医官吓傻了,他来自碎雪城,是伊玛的得意门生,按照他的推断,黑狼王至少要昏迷几天,甚至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
可白狼王只在他耳边重复了几句话就让他醒过来了,对于男人来说,有一种力量能让他们战胜死神。
“黑水城守住了?”渐渐平静下来的黑狼王想起了重要的事情,他不在战场上,而是躺在柔软的被子里。
四周黑漆漆一片,幽暗的烛火让人昏昏欲睡,这里应该是白狼王的城堡。
“守住了,但我们的士兵差不多都死光了,德利安也死了,天狼大帝让雅丽姗接替了他的位置。”
“黄沙女王回来了?”黑狼王感觉一阵心悸,“不能让那个女人回来,她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没兵了,现在可不是她的对手。”
“她回不来,天狼大帝没那么笨,”白狼王喝了一口葡萄酒,叹口气道,“现在我最担心的是疤脸,他手里还有兵,而且还不少。”
“真该死,我不该让他逃走。”
“这的确是你的错,”白狼王又喝了一口葡萄酒,“不过你也尽力了,我想天狼大帝不会怪罪你,甚至还会给你些奖赏。”
“我不需要什么奖赏,”黑狼王摇摇头,“我还剩下多少士兵?”
“炮兵还有不少,至于兽人战骑,只剩下了三十几个。”
“把他们送到碎雪城,这是我的承诺,告诉天狼大帝,这就是我想要的奖赏。”
白狼王笑一声道:“真没想到你会变得如此慷慨。”
看到白狼王嘴角留下来的酒水,黑狼王舔了舔煞白的嘴唇。
“给,给我也喝一口。”
“那可不行。”
“别那么小器,说实话,我看不上你的酒,我就是,太渴了……”
“你不能喝,一滴也不能,”白狼王摇头道,“至少要等到放屁以后。”
“喝酒和放屁有什么关系?”
“我也不是很懂,据说这是天狼大帝的诅咒。”
……
疤脸带着残兵在沙漠上游荡,原本他带走了五万多沙魔,可眼下只剩下了不到一万,其余的沙魔全都消失了。
月光之下,一阵风吹过,掀起了一片风沙,眨眼之间,又有上百个沙魔没了踪影。
不必挽留,也不必追问其中的原因,这些沙魔不想再为疤脸战斗,不需要任何理由。
翻盘的机会没有了,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带着自己的族人穿过沙漠,沿着奔狼国中部最险要的道路潜入拜尔国,投奔曼达萨。
他们没有粮食,也没有水,在跋涉了三天之后,他们艰难的走出了沙漠,前方还有一座大山在等着他们。
这是奔狼国最高的山,山里住着铁衣狼王和他的族人,且不说这些土著不好对付,以当前士兵们的状况,只怕山里的荆棘和猛兽都能要了他们的命。
当务之急是找到水源,好在疤脸狼王对这里非常熟悉,他知道山下有一条暗河,只要在坚硬泥土上挖掘三五尺,河水就会涌出来。
等到了暗河附近,有人已经替他掘好了深坑,浑浊的河水正在坑里涌动。
“渴了吧,”红狼王骑着战狼,在水坑旁边笑道,“来呀,过来喝个饱。”
红狼王的兵力不到一千,但他的身后有火炮,他的士兵拿着火枪,吃饱喝足的兽人士兵等待着给疤脸狼王最后一击。
疤脸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拔出弯刀,命令士兵吹响号角。
在冲锋之前,疤脸对着红狼王喊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