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总办公室内宽大的办公桌后面,陈胜杰正翘着二郎腿仰躺在老板椅里喝茶。
办公室的房门扑通一下被撞开,接着几声惨叫回荡在办公室里面:“张晨来了,张晨来了。”
破门而入的声音和惊恐的惨叫吓的陈胜杰一个激灵,右手抖动着杯中的茶水全洒脸上了。
茶水虽然不热,然而陈胜杰心里这个气啊。
他猛的站了起来,都没有顾得上擦拭脸上的茶水,恶狠狠的把茶杯摔在了地上,怒气冲冲的注视着门口几个脸色苍白的手下,吼叫着:“特么的,你们是死了爹,还是死了妈?嚎丧什么?”
阿豹几人被发飙的老板骂的呆立在门口不敢抬头,陈胜杰刚刚抹了把脸,忽然想起来了什么,郁闷的问阿豹:“你刚才说谁来了?”
“张,张,张晨来了。”阿豹说话结结巴巴的,最后补充说,“带着鸡姐的人正砸咱们金鑫车行呢。”
“张晨?砸了咱们金鑫车行?”隔音良好的办公室里依稀能够听到外面的打砸声和怒吼声,陈胜杰气的一阵眩晕,身体不住的摇晃,要不是扶住了宽大的老板桌边沿,甚至会仰面栽倒。
陈胜杰此时脑袋嗡嗡响眼冒金星,但是他的脑海里各种思绪翻滚着:
张晨怎么来了?
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一言不合就打砸金鑫车行?
这不像张晨平时的为人和作风啊?
确实,陈胜杰和张晨虽然争斗了几次,不过他很了解张晨的性格。
这小子在不发火的时候,表现的人畜无害,可以说脾气相当的好,有车商和他开玩笑都不生气。
只有被人惹毛了,才会处在暴走的状态,才会不顾一切的发飙。
陈胜杰愣愣的站在原地,绞尽脑汁回忆着最近一段时间自己的所作所为,琢磨着自己最近没有招惹张晨啊,这个小魔头怎么会发飙?
陈胜杰想不通为什么张晨会打上门来,可是等他抬起头来,看到阿豹几人惊恐而又询问的眼神,心里一阵哆嗦。
他不敢出去面对这件事,有心想避开处在暴怒状态的张晨,可是没有办法啊,自己是金鑫车行的老板,在自己店内若是怂了,以后还怎么管理员工?
陈胜杰一咬牙一跺脚,硬着头皮带领着阿豹几人颤颤巍巍的走出了办公室。
刚一出门,陈胜杰见到店内的东西东倒西歪一片狼藉,和被炸弓单轰过似的。
好在张晨等人已经发泄过了怒气,全部退到了大门口,但是丝毫没有散去的意思。
面对着门口黑压压的人群,陈胜杰吓的肝颤,恨不得转身跑回安全的办公室锁上房门。
不过身为老板,他还是强壮镇定,在和张晨等人保持了一段自认为安全的距离后,努力的挺起了月匈膛,准备询问张晨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无缘无故的来自己店内闹事。
这时,金鑫车行店外的主干道上,再次传来了震天的脚步声。
穿过透明的落地窗,陈胜杰和阿豹等人清楚的看到,又跑来了一群人。
这些人大部分穿着正弘二手车检测中心的橘黄色连体工作服,高举着扳手,螺丝刀,老虎钳之类的修车工具,在一个独臂老者的带领下,杀气腾腾的跑了过来。
“是赵一手带人来了。”陈胜杰和阿豹等人一阵惊呼。
此刻金鑫车行的大门口已经被鸡姐的人围的是里三层外三层,以绝对的人数优势碾压陈胜杰几人。
现在赵一手又带了人给老板助阵,这明显是人多欺负人少啊。
陈胜杰无奈啊,
他原本苍白的老脸更加没有一点点血色,最后质问张晨的勇气也消散的无影无踪,吓的双腿酸软,直接瘫倒在地,深深的垂下了脑袋。
阿豹和几个工人也没有去搀扶陈胜杰,他们齐齐的后退几步,惊恐的看着张晨。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现在的社会就是这么现实,老板怂成了这个样子,大家只是打工的,没理由为了一点点工资强出头,万一说错了话招惹张晨发飙,被打坏了零部件,可没有地方去配原装的。
张晨没心情和陈胜杰墨迹,直接冷哼一声质问他:“说,是不是你派人开车想要撞死我和穆清?”
“派人开车撞死你和穆清?”陈胜杰猛的抬起了颓废的大脑袋,迷茫的盯着张晨,傻眼了。
本来面对店外黑压压的人群,陈胜杰已经心如死灰,觉得今天自己这一百多斤要报销在这里了。
可是听到了张晨的质问,陈胜杰心里一阵颤抖,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枉,快要到年前最后一个销售旺季了,他一直忙着收车准备车源,根本没有想着找茬闹事。
圣人曾经曰过: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陈胜杰惊恐的小心肝瞬间平复了下来,急忙向着张晨喊冤:“我对天发誓,真的不是我啊!”
为了表明自己的清白,陈胜杰哭的是呼天抢地,委屈的泪水哗哗的流淌,还哀嚎着贝者咒发誓,若是自己派人去撞的张晨和穆清,自己怎么怎么样,自己儿子怎么怎么样,自己祖宗十八代怎么怎么样……
张晨的老家豫东市,人们敬畏祖先,怜惜自家小孩,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相信人在做天在看。
一般人会说如果自己骗人,贝者咒自己是狗,是驴,是某种带壳的爬行动物,但即是再满嘴跑火车的浑人,也绝对不会拿自己祖宗,尤其是自己小孩子发誓的。
固有的思维让张晨愣住了,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