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歌感觉目荷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样,以前简单开朗,可是现在的目荷沉默,郁郁寡欢的样子。目荷被修箫人带回三省林,在断肠人的医治下,身体慢慢恢复,醒过来之后,修箫人将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目荷,目荷并不相信待月泉会妥协,一怒之下,赶回了中洲城,可是得到的只是一句无能为力。原来待月泉也一样在每个人身上贴满了价码,用来自我选择,为了天下,为了万民,他们不得不放弃夷歌,不得不与他划清界限。这种妥协,这种选择,让目荷有些伤心,便私自离开了待月泉,得知夷歌在南洲城,一路追随,可是夷歌一直待在南洲皇宫之中,让目荷心中一痛,因为她也没有想道夷歌会因为待月泉的抛弃,便愤然投靠南洲,作为待月泉的弟子,作为夷歌的朋友,目荷不知所措,所以从夷歌离开南洲城便一直跟随,如果夷歌不叫她出来,她也许会一直这样跟下去,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们所有人都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可是他们对自己来说都很重要,她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做。夷歌看着独自发呆的目荷,又看看带有泥水的巴蛇机甲箱,夷歌道:“你是不是有话想问我?”目荷抬起头看着夷歌,眼中含着泪珠,道:“你是不是已经背叛了中洲,背叛了待月泉?”夷歌深吸一口气,轻轻吐出,道:“背叛?应该说是明哲保身!”目荷额头紧皱,气愤道:“那你就是承认了?没想到你也是那样的人!”夷歌笑道:“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也是?”目荷愤怒的站起来,指着夷歌,道:“没想到,你竟然也是贪生怕死,没有原则没有底线的人!”夷歌冷笑道:“当然,我怕死,谁又不怕死呢?你已经死过一回了,你比我更清楚死是什么感觉,难道你不怕吗?”目荷沉默,避开夷歌的眼神,道:“就是怕你也不能忘了你是中洲霁家的人,你也不能去投靠南洲,成为他们的走狗,难道你忘了南洲、此生崖一次又一次的陷害你吗?”夷歌站起身,看着目荷无奈的笑道:“谁告诉你我投奔了南洲,又是谁告诉你的,我成了南洲的走狗?”目荷道:“你穿着南洲皇族的衣服,在南洲皇宫中行走自如,和那个公主又不清不楚,这些难道还不够吗?”夷歌彻底气笑了,道:“我只是不想再让南洲那些无辜的人,白白丢了性命,我也不想沾染太多的鲜血,所以闯进南洲皇宫之中,解决这件事,在这件事上南洲的公主帮了我很大的忙,而且她提出的要求便是我要在南洲皇宫之中停留三日!”目荷慢慢喜笑颜开,眼帘中的泪珠退去,害羞道:“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夷歌摇了摇头,准备坐下,目荷大叫了一声,道:“呀!不好了!”夷歌吓了一跳,道:“咱能别一惊一乍的吗?这里是山上,一会儿成动物大会了!”目荷歉意笑道:“我把你的消息传回了待月泉!这个时候可能已经快到中洲城了!”
夷歌和目荷两人各自保持着沉默,目荷随手丢着木柴,夷歌直直的看着篝火,夷歌并不怕待月泉怎么样,而是自己的父母兄弟,就算自己没有做什么,他们也会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沉默了良久,目荷终于打破了寂静,道:“这样吧,明日我就启程赶回中州城,亲自和他们解释,将事实的真相告诉他们,到时候长老们一定会重新核验消息,就能还你清白了!”夷歌冷笑道:“你是应该回去了,不过解释就不必了。为了大局他们必须这样做,也只能这样做,可是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尽力的理解不去怨恨他们已经是我能做到最好的结果了,我不想再和他们又任何瓜葛,无论是中洲霁家是要将我除名,还是待月泉置我于不顾,他们选择了最应该做的选择,我也做好了自己的选择!”目荷道:“不行,别人我不管,你可以和待月泉、霁家一刀两断,但是真就是真,假就是假,我绝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明日一早我便启程回中洲将这件事解释清楚,当然我也会把你的态度转告长老们!”夷歌微微一笑,没有说话,目荷突然轻声道:“那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吗?”夷歌笑道:“出了中洲城,我们就是朋友!”目荷知道夷歌是想自己不为难,只要在中洲城中,自己代表的是待月泉的长老弟子,机甲箱的操纵者,霁家子弟。无法不受众人的监视。目荷笑道:“谢谢你!”
翌日清晨,目荷还没有醒,夷歌便已经离开了,夷歌不想因为自己的身份,让目荷陷入两难之地毕竟像目荷这种真诚的朋友,夷歌并没有几人,自己身边的人哪一个不是有着自己的目的。夷歌能从目荷的话中感受道她对待月泉的决定的不满,从她的脸上也能看出当她怀疑自己投靠南洲时候的犹豫为难,还有在自己说出事实之后,毫不犹豫的信任,这样的朋友,夷歌不想让她因为自己身陷难境,也不希望自己的遭遇,抹灭了目荷心中的赤诚。所以夷歌选择了不告别的离开,悄悄的离开。不知道自己的去向,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她便不会为了帮自己掩盖而说谎欺骗,不知道自己心中想法,便不会日日因为立场不同提心吊胆。目荷醒来之时,发现在自己身边依靠的大树上刻着:朋友,我只能做这么多了,后会有期!看着这几个字,目荷微微一笑,目荷好像明白了,又好像不明白,因为她心中赤诚,自然没有那么多的污秽,没有污秽自然澄明!目荷轻弹一个响指,机甲箱变成一条巨蛇,扭动着身体载着目荷离开了。而夷歌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