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数尺厚的岩层,其上是宽敞的厅堂,布置得十分雅致,陈设了许多古玩与字画,也有10数柄宝剑。
厅堂背靠悬崖的那面墙壁用巨大的花岗石块砌成,没有开窗。离墙一丈安放着一面巨大的雕花红米屏风,屏风前的厅堂铺设着木榻,摆放着案几与坐垫。地牢的入口在屏风之后,十分隐蔽,不揿动机关,谁也不知道在坚硬的花岗石下还有另一番天地。
此时,厅堂里坐满了人,为首的正是白法王黑无垢。他身着一袭白衣,端坐在屏风前,俊逸fēng_liú,好一副名士的凛凛气质。看来,他在天罡地煞大阵之中所受的伤已经痊愈,瞧他袍袖间隐隐可见的能量气流,内力似乎有大的长进。
作为混沌教的第三号人物,其显赫的身份自然得到了藏剑山庄的认可,所有才敢于颐指气使,独立特行。
黑无垢之下,大厅的两边各坐了4人,左边的4人穿着灰袍,3男1女,袍袖上各袖着7只金线蝙蝠,甚是打眼。3个男子相貌奇形怪状,身体的各个部分都不成比列,没有一个看上去是顺眼的。唯一的女子倒长得正常些,身材娇小玲珑,顾盼间妩媚风骚,她的武功最弱,在4人众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这4人正是魔天、佑灵、保暝、浮丘,乃混沌教地位极高的4柱教。瞧他们一个比一个霸道嚣张,能量气流在头顶形成了微小的漩涡,显见得武功只在白衣男子之下。
右边坐着的4位穿着道服,相貌比左边4人稍显齐整,勉强可以用相貌平庸来形容。他们的内力只相当于混沌教的普通弟子,自然见不到外显的能量气流痕迹。
白衣郎君黑无垢故作道:“这个汉子显然不是樵夫,故作了樵夫打扮,显然不是甚么无心的人,而是有心来窥探我们藏剑山庄的门径的。他好大的胆子,大白天也敢来。”
右边道士群中一人道:“离黄道吉日只有区区5日,正好将这人拿来祭旗。”
白衣郎君听了这话心中甚是满意,那名男子体质纯净,更难得的是还是一名童男,最适合用来炼制丹药,不如先将他的ròu_tǐ炼成丹药,剩下的骨头渣子用来祭旗。
心中这么想,他却摇了摇头道:“还有别的主意吗?”
“嘿嘿,”左边4柱教中一个圆球般的大胖子气喘吁吁地道:“祭啥子旗!既然掌柜的不喜欢,就给了我,我把他油炸了吃。嘿嘿。”笑声极为瘆人。
刚才那道士陆游仗着自己是藏剑山庄名义上的二庄主,冷笑一声说道:“也没见你立甚么功劳,倒只惦记着吃,再胖一点你还上得了树吗?恐怕只是一个再地上翻滚的石碌碌!”
胖子倒不生气,稍稍提高了嗓门道:“我就在地上滚,分分秒秒也能灭了你。你不就是今日拿了人吗?有啥子了不起?只要掌柜的一声令下,我一次能拿10个人来。”
道士陆游冷笑道:“这次出师以来,你输了几仗,赢了几仗?”
胖子脸不改色心不跳地道:“倒只输了一仗。”输的就是在草堂寺左近与尉迟观、慧冰儿决战天罡地煞阵的那一仗。
道士陆游学白衣郎君一仗也没有赢啰?”
胖子怒道:“我输了或者赢了与你何干?你不过一个小小的护法,刚上了一位,在护法中只好排在第五位,嘿嘿,这是我30年前的位子。”原来这叫陆游的道士正是八护法新上位的无理。
无理不不识时务地道:“你以为你年长便能压制我吗?年纪越长便死得越早。”
无理这话说出来,白衣郎君首先不高兴了,阴冷地道:“无理,休得胡说。在座的10个人中倒有9个比你年长些,难道我们都该先死吗?”
胖子见白衣郎君帮他,不屑地觑着无理道:“哼哼,信不信我拿你试剑,看谁先死!”头顶的能量气旋已经大如碗口。
无理有些后悔犯了众怒,沉寂了一会儿,在榻上磕头道:“禀法王,小的无意中说错了话,请法王治罪!”他倒不怕被治罪,掌柜的说过,他撑着他,在暗中他就是掌柜的密探。
白衣郎君沉吟着,不置可否地瞧着铜炉里袅袅升起的白烟。
胖子见状嬉笑了两声,刻薄地道:“以下犯上,按律当死!”
白法王抬起眸子恹恹地瞅了胖子一眼:“魔天,你乃前辈高人,怎么与晚辈一般见识?”顿了顿又道:“那汉子皮包着骨头,加之一身酸臭,有甚么好吃的?碰上掌柜看不上的参宝,我去讨来赏与了你,岂不安逸?”
魔天手舞足蹈:“使得的,使得的。”
佑灵插话:“我看使不得,使不得。有好东西,掌柜也不一定赏与他。前年以来,掌柜赏了我三洋宝贝,却连一根烂草绳也没有赏给他魔天。咯咯,咯咯咯咯……”笑声如鸡啼鸣,十分难听。
魔天摸着后脑勺气愤道:“佑灵,你甚么都要跟我争抢,前番如果不是你争,我可能就得了剑道那小娘子。你就是那种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白法王心中一动,心道:“难道这丑八怪竟然对千金公主动了念头?得拍死他这个念头,否则……”眯缝的眼睛猛地睁开:“死胖子,如果你不停招呼,一味贪图女色,不怪我黑无垢不念兄弟情面!”
魔天听了这话,怔在当地,半晌做声不得:“奇了怪了,我向来孝敬法王,法王今日……”小心地觑了白法王一眼,生怕与他目光相接,心中反复思量自己甚么时候在哪些地方得罪了法王。
白法王挑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