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打开,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她抬眸,便撞进男人一双漆黑如墨的凤眸里。
见她坐起身,阡冶走来,坐在榻上,清冷询问,“感觉如何?”
秦陌芫有些怔楞的摇头,“几乎没感觉疼了。”
奇了怪了,昨日伤口那么深,她差点以为自己要失血过多而死了。
没想到今日醒来发现竟然没那么疼。
甚至,伤口貌似不深。
蓦然间想起什么,她问道,“我伤口怎么好的那么快?”
她紧紧凝着和尚的黑眸,试图从他眸里看出什么。
“哼,还不是方丈给你用了那个药,不然你以为自己伤口如何好那么快?”
明净走进来,白净的脸上满是愤愤不平。
秦陌芫心中诧异,“那药不是没了吗?”
和尚起身,语气淡漠,“檀寒寺还有一些。”
原来如此。
这药也太好了,简直是神药。
她笑眯眯的看着和尚,“是你为我上的药?”
她可不希望是明净那个小和尚。
阡冶敛眸,冷淡的“嗯”了一声,“待会你自己换身衣裳,禅房里血腥味太重。”
秦陌芫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袍,尤其是下摆,侵染了许多血。
同时也安心了不少,和尚没有帮她换衣裳,那她的女儿身还没有泄露。
明净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语气很是不好,“既然醒了就赶快吃些东西,害的我们方丈一夜未眠!”
语落,他转身出去,将房门带上。
秦陌芫有时候真想将明净揍一顿,但有时这人嘴里说出来的话都是她永远无法知道的事情。
比如,和尚守了她一晚,一夜未眠。
她凑近他,笑眯眯的,却因为牵扯了伤口,脸色一白,“嘶”了一声。
手臂一紧,男人扶着她,低斥道,“伤口还未愈合,做什么起来。”
秦陌芫躺在榻上,眸色一沉,问道,“蓝灵酒那臭女人在哪?”
这一刀之仇她不报就不姓秦!
阡冶将桌上的粥端在手上,舀起一勺递到她唇边,“先喝粥。”
秦陌芫微挑眉,笑意怏然,张口就吞下勺子里的粥。
随即身子前倾,眉眼处都泛着痞气,“没想到受次伤竟能让和尚喂我吃饭,看来我还得感谢那个蓝灵酒了。”
男人俊容冷淡,继续喂她喝粥,过了半晌才道,“等你将令牌给了诸葛千羽,我们就回凤城。”
秦陌芫笑眯眯的喝着粥,为他的我们,为他的回凤城。
她忽然凑近,在和尚面颊上亲了一下,“都听你的。”
男人黑眸微敛,“秦施主,注意你的言行举止,不要轻浮。”
秦陌芫心头闷笑,这和尚除了会说这一句,还会说什么?
伤彻底好后已是第五天,也到了和诸葛千羽相约的日子。
刚过晨曦,秦陌芫便看到一个白色信鸽飞到她跟前。
取下信鸽身上的字条,看着里面的内容,脸色冷笑。
她可不会傻到将令牌直接给诸葛千羽,到时对方拿到令牌便会毫无顾忌的对付她和青锦誉。
*
房门幽静,一道敲门声响起。
诸葛千羽眼神示意,一旁的护卫开门。
只见一个小孩站在外面,脸上有些胆怯。
他皱眉,呵斥道,“放肆,竟敢闯到这里,是不是不想活了?”
孩童吓的身子一抖,急忙道,“不是,是外面一个公子让我给你们传句话。”
诸葛千羽闻言,放下杯盏,冷声道,“让他进来。”
他心里多少猜到,应该是秦陌芫那个臭小子。
果然,孩童走进来,怯懦的低着头,颤着声音快速说完,“那位公子让这位爷打开西边的窗户,说是有份大礼送给您。”
孩童说完,吓的便朝外跑出去。
护卫关上门,立在他身侧,“王爷,奴才去打开窗户。”
诸葛千羽脸色有些阴沉,转身看向西侧的窗户,微一抬手,护卫领命。
他同时起身,站在窗户边上,侧眸看向外面。
那个小子诡计多端,给他一份大礼?
必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护卫打开窗户,还未看清外面,骤然一道势如破竹的利箭射了过来,惊的他快速避开。
但终究晚了一步,利箭刺破了他的肩膀,插在身后的桌子上。
“废物!”诸葛千羽一脚踹倒护卫,身上充满肃杀之气,看着窗外对面。
少年慵懒的立在对面的巷口内,手里拿着弓箭,眉心微挑,冷笑的看着他。
诸葛千羽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脸色瞬间阴沉。
少年再次在箭弦上搭了一只利箭,利箭上插着一张字条。
诸葛千羽黑着脸看着秦陌芫手一松,利箭骤射而来,他忽然伸手攥住就要直射面门的利剑。
取下上面的字条,上面郝然写着一行字。
“五王爷,小爷暂时不能将令牌给你,待我们平安离开临城,令牌便会命人送到五王爷府上,若是我们未能安全回到凤城,到时五王爷也许会和我们一同在黄泉路上做个伴。”
诸葛千羽掌心一握,字条瞬间变成碎片。
他眯眸危险的看去,便见少年手里拿着令牌,郝然就是他的!
秦陌芫笑眯眯歪头,张口无声的说了一句,“五王爷,后会有期。”
看着对方被气的青紫狰狞的脸色,她心情大好,收起令牌,在对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