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狗,站在外面。
大黑狗翘着尾巴,一双眼睛在夜里泛着绿油油的冷光看着她。
和尚换了一身袈裟,再次穿上了银丝袈裟,左手捻着佛珠,右手附在身后。
他抬头看向她,眉眼泛着淡淡的兴味,薄唇似是噙着一抹嘲意,“秦施主半夜不睡觉攀墙做什么?”
秦陌芫瞬间想一头撞死!
玛德,半夜想要逃走,竟然被当场逮着。
她轻咳一声,抬头望天,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嗯,坐在这里赏月似乎别有一番趣味。”
这蹩脚的借口,她也真能说的出来。
她垂眸,疑惑的看向和尚,“这大半夜的,不知阡冶方丈带着狗在外面作何?”
和尚捻着佛珠,淡声道,“大黑吃撑了,带它出来散步消消食。”
大黑狗摇了摇尾巴,象征性的叫唤了两声。
秦陌芫狐疑的看了眼一人一狗。
她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既然秦施主觉得坐在那里赏月更有趣味,那贫僧也正好赏赏月,索性没了睡意。”
于是,下方一人一狗站着,高墙之上,一人坐着。
两人一狗,就那么寂静无声的抬头望天。
秦陌芫捏了捏眉心,身心疲惫。
真是到了八辈子血霉,想要逃跑溜出来都能遇见和尚。
以前她巴不得天天见他。
现在她巴不得离他远远的。
坐在高墙上,双腿都有些麻木,她轻咳一声,“这月亮也没什么赏的,算了,回去睡觉吧。”
语落,她跳下高墙,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尘。
大门轻响,一人一狗走了进来。
她蹙眉,下意识退了一步,“阡冶方丈不继续赏月吗?”
和尚眸色微沉,淡声道,“夜里凉,贫僧恐受寒。”
就他?
还受寒?
秦陌芫瞥了眼他,眉心微蹙,也不再理会,径直朝着禅院走去。
身后的脚步声清晰的跟着她,秦陌芫总感觉如芒在背。
紧抿着唇加快了速度,谁知刚走进禅院,迎面撞来一个身影,惊的她连忙后退。
后背蓦然撞进一堵怀里,传来的温热让她心神一颤。
她快去闪开退在一旁,看向稳住身形的明净,当即不悦道,“小和尚,你疯疯癫癫的做什么?大半夜吓人一跳!”
明净看着她,气呼呼的哼了一声,“还不是找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哪去了。”
找她?
这两和尚,还真是看她看的紧!
冷哼一声,她颇为傲娇的仰头,“小爷赏月。”
明净鄙夷的看着她,“秦施主真是好兴趣,大半夜赏月,还真是独特。”
自是听出他话里的嘲讽,秦陌芫不与他计较。
阡冶站在一旁,凤眸幽深的看着和之前性格无异的少年郎,薄唇若有无的划过一抹弧度。
“睡觉了,再不睡明日该起晚了。”
秦陌芫丢下一句,走向禅院,进了禅房关上门。
禅院外,阡冶凤眸深沉,视线一直追随着那抹身影,直至消失在禅房内。
明净走来,低声道,“方丈,需要小僧守在寺外吗?”
阡冶敛眸,声线清冷,“不必了,她不会再出来了。”
*
“碰——”狠厉的踹门声在夜里发出极大的声音。
两个黑衣人咬牙,脸色青筋暴起,抬着一个巨大的麻袋,将其扔进黑暗的房间。
其中一人咒骂道,“死胖子,这重量,怎么吃的!”
另一人亦是怒骂,一脚踹在麻袋上,“外号真不愧叫贾胖子。”
两人骂骂咧咧的离开了房间,只剩一个结实的麻袋孤零零的留在房间。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晨曦轻洒进来,麻袋忽然动了一下,里面传来呜咽的声音。
那声音,当真是嘶哑难听!
贾胖子看着眼前麻溜溜的布袋,挣扎着,心可是吓得快要蹦出来。
他只记得自己在花楼喝酒,谁知后脑一痛就晕了过去,这一醒来怎么就在这了?
房门被打开,传来几道脚步声。
贾胖子呜咽挣扎着,只见麻袋被解开,随之他终于看见了亮光。
但——
眼前人的长相清晰的映入他的眼底,惊的他震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五,五,五王爷,你,你……抓我,做什么?”
诸葛千羽上前,抬脚踩在他肥胖的脸上,直痛贾胖子嗷嗷叫唤。
“闭嘴!”他脚下一重,顿时吓的贾胖子闭紧嘴巴。
诸葛千羽眯眸问道,“你的主子是一个公子?”
贾胖子一惊,联想到那封信函是被五王爷偷走,还有那夜他手下那个臭小子对他的整治,顿时回过味来。
现在不是他硬气的时候,随即便连连点头道,“是,我家主子叫公子。”
诸葛千羽脸色阴鹜,“秦陌芫曾经是你们的人?”
秦陌芫是谁?
贾胖子愣了一瞬陡然想起,不正是凤城那个土匪头子吗。
曾经一直给公子传信的人。
他快速点头,“正是。”
诸葛千羽再次问道,“那她现在呢?”
贾胖子不敢隐瞒,“因为丢了东西,所以被公子追杀。”
看来那个红衣女子没有骗他。
诸葛千羽微微弯腰,阴邪的声音有些阴森森的,“听说你们暗中谋划谋反?”
一句话惊的贾胖子浑身一颤,他知道五王爷看了那封信函已经知道了,现在不过又是再试问一遍而已。
他咕噜噜的转着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