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锦誉敛眸,负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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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宴结束,官员们纷纷离开。
秦陌芫也正要离开,一个宫女来到她跟前,语气透着鄙夷,“秦公子,皇后娘娘要见你,随我来。”
迈出的步伐生生僵住,秦陌芫下意识看向远去的身影。
被宫女拥簇的那抹凤冠霞帔的皇后已经消失在御花园。
想起大殿上那女人眸底一闪而过的杀意,她心头一凛,只觉得头疼。
想要去看看阡冶,却见他竟然与国师一同离开,两人似是有事谈论。
秦陌芫只能认命,跟着宫女朝着凤鸣宫而去。
远处似是有抹视线追随着她的身影,略一抬眸,便对上青锦誉担忧望过来的视线。
似是安他的心,又似是让自己心安,抿唇含笑,朝他点头。
御花园人影稀薄,只是片刻的功夫,便恢复了以往的宁静。
阡冶俊眉微拢,来到御花园外,看着里面陌生的身影,脸色微沉。
他刚一转身,一道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她被皇后带去了凤鸣宫。”
神色骤凛,转身看向远处立在阴影下的青锦誉,微一颔首,修长身影朝着凤鸣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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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宫外,宫女守在两侧,手里执着灯盏。
秦陌芫跟随宫女来到殿内,前脚刚迈进去,脸色陡然一凛,身子朝边上一侧。
随即一个圆形的木头擦着她的脸颊飞出去,砸在身后跟来的另一个宫女脸上。
只听“啊”一声惨叫,那宫女捂着喷薄的鼻血跪在地上,不停的喊“皇后娘娘恕罪。”
秦陌芫心头泛着寒意,紧抿着唇站在原地,冷眉看着轻纱珠帘内,一道人影缓缓而来。
两个宫女掀开珠帘,皇后从里面走出来,冷傲的容颜很是不悦的看着她,“没有本宫的命令,谁让你进来的?”
秦陌芫冷眉,看着皇后静默不语。
一旁的宫女上前,训斥道,“大胆奴才,见了皇后还不下跪,竟然直视皇后娘娘,这双眼珠子不想要了吗?”
语落,她扬手一巴掌闪过去,却被秦陌芫攥住手臂直接甩了出去。
宫女狼狈的倒在地上,顿时脸上有些狰狞,“大胆,你竟敢对我动手,我可是皇后娘娘的人,你这是蔑视皇后娘娘!”
皇后始终冷眼的看着她,被一旁的宫女搀扶着坐在一旁的软椅上。
美眸微抬,冷意射过去,“本宫的人何时变的这般被动了?”
一句话顿时让那名宫女明了。
她站起身,恼怒的瞪着秦陌芫,吩咐道,“来人,这个贱奴胆大妄为,蔑视皇后娘娘,在凤鸣宫大肆出手,拉出去打一百大板!”
外面走来四个侍卫,作势便要带走秦陌芫。
她身形一闪避开,冷眉凝着皇后,讥讽道,“不知皇后娘娘这是何意?”
她明白,这毒妇是故意找借口,想要杀了她。
一百大板,不死也残了!
皇后勾唇岑冷一笑,笑意令人心底发寒,“打了本宫的人,已经是死罪。”
她略一抬手,四个侍卫便冲向秦陌芫。
秦陌芫气的恨不得几脚将这个毒妇给踹飞!
就在她不知该动手还是如何时,眼前白影一晃——
手臂一紧,整个人便撞进一堵怀里,随即又被一股力道拉的站在一旁。
她一怔,站稳后抬眸,蓦然一惊。
和尚!
他怎么来了?
方才他的力气,他的速度,好快。
在看到来人时,皇后身躯微微一僵,黛眉微蹙,冷冷的看着他,“本宫到不知,檀寒寺的高僧竟有擅闯后宫嫔妃之地的喜好!”
男人俊脸冷沉,薄唇冷冰冰的道了一句,“秦陌芫是贫僧带来的,也是我檀寒寺的人,几时轮得到皇后随意仗邢的?”
皇后起身,芊白双手撑在腹前,脸色冰冷,更隐隐泛着几许恨意。
红唇冷勾,她扫了眼秦陌芫,“本宫怎么听说她只是一个凤城的小土匪,现在也就是个小知府,何时成了你檀寒寺的人?本宫惩罚不懂规矩的小官,还需要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吗!”
最后几声,她陡然提高了音量,皇后的气势拿捏的足足的。
秦陌芫抿唇,始终缄默不语。
因为她清楚,自己现在毫无身份背景,在深渊的皇后,生死之间,皆是这些人的一句话。
感受到大手包裹着她的手掌,她心头微涩。
男人俊脸冷沉,凉薄的语气多了一抹令人胆颤的寒意,“既然今日贫僧的举动还未让皇后看清,那咱们是否一同去皇上那里,好好说个明白?”
语落,他攥住秦陌芫将她直接拉到身前,目光暗沉的看着皇后,“她,秦陌芫,乃是贫僧在檀寒寺新收的和尚,亦是凤城白水寺的和尚,不过是代发修行而已,皇后还有疑问?还是要亲自去檀寒寺,好好问个明白?”
男人周身凛冽寒彻的气息不断溢出,将整个殿内的人都惊得浑身紧绷,不敢言语。
就连皇后亦是,紧抿着红唇,唯有起伏胸膛彰显着她此刻在压抑着滔天的怒火。
秦陌芫再次得知一个认知。
皇后忌惮阡冶!
也忌惮檀寒寺!
但她却有种直觉,更倾向于第一个。
皇后一拂袖,冷冷呵斥道,“本宫累了,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