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如何能看着她失去所爱?
男人转身,俊容隐匿在黑暗里,唯有一双凤眸定格在她身上。
深情的凝着她,薄唇紧抿,仿佛这一眼要将她刻在他心里,眼里。
一生一世,永远记住她的容颜。
秦陌芫紧抿着唇畔,身躯有些僵硬,看着白梓墨,亦是无言。
须臾,白梓墨移开视线,落在她身后。
低沉的嗓音透着强势的果决和寒意,“诸葛榕斓,若是他日你负了秦陌芫,本相即便倾尽所有也要踏平你们北凉,取下你的头颅悬挂南戎城门!”
秦陌芫身躯薄颤,看着白梓墨的神情有了一丝错愕。
有什么从脑海里渐渐浮现出来。
清冷沉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本王不会让你等到那一天。”
随即,腰身一紧,便被男人自身后抱住,拥在怀里。
白梓墨敛眸,复而抬眸,看向秦陌芫,“自己保重。”
言罢,他转身,忽然脚步顿住,再次道,“你父皇知道你是女儿身,所以你要想嫁给诸葛榕斓,告诉他便是,只要你是所求,你父皇都会为你做到。”
秦陌芫猛然一震。
她父皇竟然知道她是女儿身?
忽然间,她想起当初一幕,父皇曾经问过她,你觉得白梓墨如何?
若你是女子,会嫁给他吗?
也就是说,那时父皇就在为她打算吗?
看着男人就要离开,她急声问了一句,“白梓墨,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是吗?”
白梓墨敛眸,唇角勾勒着苦涩的笑意,“都不重要了,还有,本相为你们准备了一份礼物,到时会祝你们一臂之力。”
青色身影微闪,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离开了。
秦陌芫敛眸,猛地转身,双手攥住诸葛榕斓的双臂,问道,“这一切都是他设计的对不对?”
男人凤眸轻垂,指腹摸索着她的眉眼,“嗯”了一声。
的确,在他跳入悬崖那刻时,抱了必死的心。
但在半途中,白梓墨身边的侍卫阿华拦截了他。
将他带到这里,只说了一句,“希望二王爷今后好好疼惜秦公子。”
只一句,阿华就离开了。
他也明白了,这一切不过是白梓墨为了验证他的真心。
为了让秦陌芫有个真正能依靠的人。
今晚的一切,都是白梓墨为了秦陌芫布的一个局。
今日一局,白梓墨将自己输的一败涂地。
秦陌芫敛眸,眸底掩饰不住震撼和愧疚。
果然!
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而她却无情的伤了他。
那一句我恨你。
那两巴掌,有多狠她最清楚。
不过这样也好,她将他伤的彻底,彻底断了所有的情,对她,对他,都好。
下颚微重,她被迫抬头,撞上男人漆黑深邃的凤眸。
“后悔吗?”
她轻笑,“不悔。”
男人强势霸道的声音拂过耳畔,“不论对他你是悔还是愧,心里只能有本王一人。”
看他霸道的模样,秦陌芫笑道,“知道了!”
男人将她拥在怀里,长臂紧紧揽着她的腰肢,“闭上眼睛,我带你上去。”
秦陌芫乖巧点头,靠在他怀里,闭上双眸。
眸底的愧疚,酸涩,一并咽下去。
白梓墨,对不起……
*
翌日,淇城的百姓都惊动了。
城池内都在传,今日皇上要亲自审案,揪出杀害四哥官员的凶手。
这件事悬了这么久,今日就是水落石出,百姓们都轰动了。
据说今日的审案在水坝边上。
所有的百姓们都早早围观,等着天子坐堂审案。
周围布满了禁卫军,百姓们都围在周围。
河坝边上,摆放着公堂。
皇帝坐在软椅上,桌案上摆放着茶水。
皇帝眉眼冰冷,威严,天子的威严让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言语。
在左侧方坐的是诸葛辰祐与诸葛千华。
右侧方坐的是诸葛榕斓与诸葛千廷。
此次淇城一行,诸葛千华倒是最为低调,几乎从未出房。
周边的城池大臣皆是跪在地上,恭敬低头,不敢言语。
皇帝冷眉,手掌轻抬,一旁的太监领命,出声道,“将淇城知府的师爷带过来。”
两个禁卫将师爷带上来,师爷跪在地上,低着头,浑身颤抖道,“草民参见皇上。”
皇帝眉色威严,不怒自威,“你跟随了四任知府?”
师爷恭敬道,“回皇上,正是。”
皇嗣眸色微眯,指尖都是很有规律的在案桌上轻轻敲击,“四任知府死前都有什么共同之处?”
师爷似是在回忆,想了许久,恍然道,“回皇上,有,四位师爷在临死前的几天都是很晚才回来,草民曾问过他们做什么去了,知府大人却让草民不要多事。”
诸葛辰祐眸色微眯,附在身侧的大手紧紧攥着。
诸葛千华低敛着眸光,仿佛周遭的一切与他无关。
皇帝冷眉,“可派人跟踪他们,查探他们去了哪里?”
师爷点头,“有,草民拍府衙的衙役偷偷跟过,据说四人知府失踪前的每晚都会来河坝这里。”
百姓们疑惑。
所有人都疑惑。
皇帝倒是来了兴趣,“来做什么?”
师爷回道,“和一个男人谈话。”
诸葛辰祐脸色微变,目光深凝的扫了眼师爷。
怎么回事?
为何师爷说的话全都不对?